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肖霞客(旅遊達人)
當眾多遊客聚集在塔頂等待日出時,眼見天色已白卻不見太陽的蹤影,我往下層來到塔身,驚見塔身各層有許多浮雕。雖然之前看過婆羅浮屠許多照片與介紹,但並未深入瞭解,竟不知到婆羅浮屠塔身有浮雕,再仔細一看,每片浮雕的裝飾與圖案皆有所差異,但因司機說七點半要到飯店集合,故只能緊抓時間欣賞這長達三公里迴廊的藝術瑰寶,並拍下許多珍貴照片。之前到過柬埔寨參觀過吳哥窟,驚豔其環繞廟身一圈的大型浮雕,沒想到婆羅浮屠也有,且不亞於吳哥窟。只是因吳哥窟有太多台灣遊客前往,有太多的旅遊文章介紹,如「千年前的膠卷─吳哥浮雕的那些故事」。甚至還有多本專家在介紹吳哥窟,特別是這些浮雕。或許是因婆羅浮屠頂層的鐘型舍利塔太吸引眾人目光,而使得塔身的浮雕未被關注,但來此之後,對其浮雕之美讓我不斷拍照,以下四篇文章整理所拍浮雕以饗讀者。
在認識這些浮雕之前,以下圖再次瞭解婆羅浮屠的塔身結構。所謂的塔身如圖上的Body所示,每層為正方形,每層四邊環繞「迴廊」步道,走在迴廊時,抬頭往上可見上一層「立柱」,及本層「牆面」上的浮雕,往下看可見本層立柱上的浮雕。亦即走在迴廊上,上下前後皆被浮雕包圍。
婆羅浮屠的剖面圖,Body=6即為正方形塔身
婆羅浮屠有大約2670塊浮雕,其中1460塊「敘事浮雕」、1212塊「裝飾浮雕」,覆蓋了建築的「立面」和「迴廊」牆面。浮雕的總面積達2500平方米,分布於隱藏的塔基和塔身。「敘事浮雕」被分為11組,環繞整座建築,總長3公里。第一組浮雕在隱藏的塔基中,其餘10組從婆羅浮屠東門開始分布於塔身的下面四層。立面牆上的敘事浮雕順時針分布,而迴廊上的反方向分布。這種分布方式符合佛教徒朝拜聖跡時的右旋禮:信徒順時針繞行,而聖跡常在右側。隱藏的塔基裡的浮雕敘述了佛教的因果報應律。塔身第一層牆上的浮雕分上下兩欄,每欄各120塊石板。上欄敘述了佛陀的生平,下欄和塔身第一、二層的迴廊一起敘述了佛陀的前生(本生)。其餘的浮雕敘述了善財五十三參圖修成正果的故事(維基百科)。構成了一部「石頭上的史詩」。
婆羅浮屠主要分為塔基、塔身和塔頂三個部份,其上雕刻展現著分別代表著佛教三界內的「欲界」、「色界」、和「無色界」的境界景象。慾界中人們擺脫不了各種慾望和粗俗煩惱;色界中人們已摒棄了慾念和減輕了各種煩惱,但仍有色可見;到了無色界,煩惱雖尚存在,但已無形色可見。之前在頂層所見的72座鐘型舍利塔,從幾座無蓋的舍利塔可見端坐的佛陀,從其面容可見已達「無色界」的境界,事實上,塔身每層還有高達504尊佛像,且其手勢分為東南西北中皆不同,中即合掌,詳細的說明以後介紹。
此外,佛塔的建築材料是取自附近河流的石料。這些石料被切成合適的大小,由人工運至建築地點。石塊之間用榫卯連接。建築完工之後工匠們在石塊上刻下浮雕。佛塔建有良好的排水系統,以適應當地的暴雨。為防積水,每個角上都有裝飾著「滴水嘴獸」的排水孔,整座佛塔共有100個這樣的排水孔。這令人想其北京故宮的前三殿(太和殿、中和殿和保和殿)建在三層台基上,每根望柱下還有一個雕琢精美的石頭龍稱做「螭首」以輔助排水,雨天從排水孔噴出,呈現「千龍噴水」景觀,這邊的滴水嘴獸造型比較像獅子頭,其數量不若北京的螭首多,但在每層的轉折等處也會見到,相當佩服1200年前已有此巧思。最後,因我是從下往上爬到頂層看日出,再逐漸由頂層欣賞到下層,故在本文所見浮雕為「色界」的境界。
塔身長廊上的浮雕群,上方稱為「立柱」,下方稱為「迴廊」牆面
下方為敘事浮雕,上方為裝飾浮雕
此浮雕有六佛端坐,一佛站立,另有兩女子拱手
佛陀端坐中間,四周有眾菩薩端坐禮佛
立柱上的佛龕,佛陀盤膝垂手放腿上端坐,四周裝飾精美
每層雖是方形,但每邊並非直線,中間處會突出以產生層次感
突出迴廊的凹凸處會出現二處佛龕與滴水嘴獸
迴廊凹凸轉角處牆壁及上層立柱的浮雕
整座佛塔共有100個這樣的滴水嘴獸排水孔,其頭頂有許多鬃毛
立柱轉角處的浮雕,此佛龕內已無佛像
立柱上常以山形的三個小型實心舍利塔來裝飾
迴廊上的三角裝飾浮雕,仰望上層立柱可見其上的浮雕
十二尊佛像擠在一棵菩提樹下靜思的浮雕
左邊眾佛盤膝而座,中間站立,右邊則有許多花樹
一座造型奇特的雕塑,像是好幾種動物的結合體
從後方看此奇特的雕塑
滴水嘴獸的正面型態,又好像不是獅子
眾佛擠在一起聽道,若是座佛常見擠在一起
立柱下方敘事浮雕與上方裝飾浮雕
另一處保存良好的凹凸轉角浮雕
立柱上方的舍利塔已毀,下方的浮雕,立柱上的浮雕其高度較迴廊矮
相似構圖的浮雕,但細節卻不同相似的構圖,如環繞佛陀的邊框
菩提下的眾佛,但細節卻不同,如有二佛往中間看而非全部背著中間
從另一角度看迴廊上的牆壁及上方的立柱與舍利塔
可見三尊佛像,其佛龕已毀
裝飾性浮雕,中間區為圓形,兩側為柱狀堆疊
一坐、一站及兩跪的佛像
又見一組佛陀端坐中間的浮雕,環繞十尊佛
從迴廊往下所見已毀佛龕且斷頭佛像
由上層平台往下走的通道與背面門飾
每一層通道守衛的可愛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