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房、他炒房?!《買房子賣房子》呈現台灣高房價問題

你住房、他炒房?!《買房子賣房子》呈現台灣高房價問題

公共電視 2021-08-24 13:20

【台北訊】本週四(8/26)晚間十點《紀錄觀點》將播出公視委製作品,由林謙勇導演執導的紀錄片《買房子賣房子》,本片入圍2021年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TIDF)台灣競賽片,以家庭錄影帶的形式,紀錄了林謙勇的父親林桑與周遭親友「買賣房屋」的想法與日常,拍攝期間長達六年,也呈現了長期以來可能被忽略,房地產社會中「既得利益者」的原生面貌。

林謙勇一直對於父輩們熱衷於地產投資,篤信建設事功能帶來魔幻力量感到不解,但作為中產階級之子,尤其又受到家庭的庇蔭,越是想對父親尖銳的提問,就越是變成尷尬與糾結的自我矛盾。在試圖與父親相異的價值觀進行對話時,世代間居住不正義的斷裂,台灣高房價的劇場,仍在這個不斷拆毀又重生的城市中持續上演。

導演林謙勇延續前作《建設未完成》,對於新市鎮的意象招喚,向城市發展提出追問,當房地產潛移默化地變成一種意識形態,「住宅商品化」成為常態,住居映照出來的,究竟是家屋還是地產?林謙勇表示,從小住在東門市場,覺得這裡已經是世界的中心,「根本沒有其他的地方能比這裡更好!」父親到處看房的熱衷程度嚇壞了內心抗拒搬家的他,不明白到底還想要搬到哪裡?因此這次他將鏡頭轉向自己的家人,想知道父親看重的是房屋的增值價值,還是更好的居住品質?

談到兩個世代對於買賣房屋的看法,本片主人翁林桑說明自己是在台灣經濟起飛的年代打拼成為中產有殼階級,相信房地產投資和都市開發主義,和兒子在觀念上有明顯相異,林謙勇則提到「機率之雲」這有趣的概念,「買不起的房子就在天上翻飛,我覺得房地產就是,每個人一生中也許都有屬於你的機會飄在頭上,但有些人抓得到,有些人抓不到。抓得到的都比較接近我爸那個世代的人,因為當時房子並不貴,他們那個世代更容易有機會。」這概念也道出年輕世代面對高房價的痛苦與掙扎。

回望1989年8月26日,由「無住屋者團結組織」發起的無殼蝸牛運動,號召五萬名群眾在這天夜宿台北市忠孝東路,這也是台灣第一次以都市議題為主的社會運動,在32年後的同一天,公視《紀錄觀點》播出台灣少數涉及居住正義議題與探討高房價的紀錄片《買房子賣房子》,以回應「無殼蝸牛運動」發起迄今已逾30年,但台灣高房價情況依舊未解,甚至要面臨更嚴峻的「買不起、租不好、住不到」的艱困處境。

憶及《買房子賣房子》印象最深刻的橋段,林謙勇分享是影片開場的部分,當天早上先跟林桑一起去看了水岸宅,後來中途離開至台北市最後一個違建聚落,紹興社區參與活動,晚上遲遲等不到爸媽回家,沒想到卻接到母親來電,說房子買了!他的心情頓時超崩潰,這個從早晨到夜晚的發展,與父親在價值觀立場上的對應無疑是強烈的對比,面對父親執念以買賣房地產獲利的思考邏輯,片中他回應父親的一句對白:「重點是你買來養老,就不會賣掉啊!」更是展現出台灣社會對於家屋自住和房產投資的兩面性矛盾。

《買房子賣房子》將不同世代的價值觀差異刻畫得非常寫實,林謙勇坦言,自己有幸在這樣的家庭出生,卻也是背負著了一種「中產階級原罪」,參與社會運動時不自覺的湧出乖違的心情,彷彿那些對於父親的疑惑,都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叛逆,而儘管父親與自己的立場不同,拍攝過程中仍是給予包容與支持,某程度來說,自己最後還是在父親的庇蔭下完成了這部片子,沒有逃出階級複製或繼承的框架,批判可能都嫌溫軟,還是在既得利益者的位置上思考自己能做的事。但如同地產與家屋的二元性矛盾,如果家屋是面鏡子,在台灣,地產就恰巧在他的對面,此片仍是林謙勇「解構社會階級與對建設開發的質問,也是他對自我價值觀的重構與反思」。

《紀錄觀點–買房子賣房子》於8月26日晚間十點在公視頻道首播,公視Youtube可同步觀賞,8月27日至9月2日也可到公視影音網限時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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