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學術界造假論文的事，引起很多討論。這讓我想到一直想分享的事，叫做『正能量』，或是 charisma。
遇過的人，有些會散發『正能量』的，跟這種人在一起，工作、聊天等等，心靈會醒來，越來越有力氣。而散發『負能量』的，則是會令人疲倦、提不起精神，相處起來很疲憊。這分野我以前以為是我的偏見或是朋友的個性。做研究、創業的，有很多有負能量的人。開跑車的富二代，反而也偶而有正能量的。
最近因為創業的原因，實際接觸的人比較多後，形成的觀察是，從事創作的人，就有正能量。破壞或是囤積、消費的，就有負能量。目的決定一切，而跟職業、財力或是事務沒有直接關係。時常抱怨、嫉妒說閒話、過度消費、和不當掠奪學術 credit，都是破壞行為，所以才有那麼強的負向力量。
老實說，負能量台灣特別多，所以我在這裡舉一些旅居國外時的小事，各位隨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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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時，我做了個硬體方面的小實驗，給指導教授看。他看到後，摸著他稀疏的頭髮，睜著大眼睛，說，『哇，哇，哇！太有趣了，我覺得再來可以這麼做...』我於是乎大受鼓勵，做了半天，發現教授的方法不對，但是結果轉了個彎，也有了很多進展。後來我才發現，這教授不管看到什麼，都是先說『哇，哇，哇！太有趣了。』
同樣在研究所時，有一個印度學長，我坐他的車子，引擎好像壞了一缸，抖的厲害。我說，『喂，車壞了你不難受嗎？』他說，『啊，是喔，不管他了，反正一直都這樣。走吧，我們買午餐到實驗室去吃吧。』過了十年，我去 MIT 演講，他變成那兒的教授，坐上他剛買的新車，車上滿滿的是書，他清了個空間讓我坐，我說，『喂，新車子也不清理一下啊？』他說，『啊，不是啦，這些我買不到電子書，所以我有時在家裡要看，有時在學校要看，乾脆放車上了。走吧，我們去吃龍蝦。』
以前有個房東，住在矽谷的山頂上，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住，所以我跟他租了個房間，客廳有平台鋼琴可以彈，美國國慶時可以在他的游泳池泡著看煙火。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常去開飛機，跳傘，客廳有一個地圖，指出他飛過到哪裡。有一陣子都看不到他人，我說，你最近這麼常跳傘啊？他說，『對啊，要快點練，我花了一萬美元報名了，要到泰國破團體跳傘世界紀錄。』我說，啊，破世界紀錄還要付錢？他說，『那當然，能參與這麼棒的事，不就是工作賺錢的目的嗎。』
我做 PS3 晶片時，有一個很厲害的資深硬體工程師跟我配合。有一天，有個緊急的問題，當天需要修復，我下午跟工程師討論了，他說，『好的，現在刮風，我先去飛滑翔翼，晚上 7 點回來修。』我想，這有點不負責任吧，就說，『這樣來得及嗎？』他說，『會的，一個小時一定修的好，但是現在風起了，一小時後就沒了。』
上次去個派對，遇到做『駭客任務』電影特效的人。我說，哇，太了不起了吧，公司應該狀況很好吧？他笑著說，『沒啊，後來就倒了。』啊，電影不是大賣座，特效又是劃時代的技術，怎麼會倒？他說，『當初收了筆錢做這個特效，但是有很多技術問題，預算不足，想一想，不做算了，要做就做到好，所以買了太多設備，週轉不靈。但是後來做出來的結果真的讓我感到很驕傲。』
最後當然要提到這個例子。我要回台灣前，想到茫然的未來，能做的貢獻，應該除了兼差教書外，就是創業了。我跟太太討論時說，『創業很辛苦，會有好幾年沒薪水。你覺得呢？會成功嗎？』她說，『那當然會成功啊，要不然我為什麼會嫁給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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