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藻外語大學五專部英文科四十八屆C班 Wu Zoe】
顧,家
距離自屏東佳冬國小服務已經是將近五個月前的事了。但是時不時好像總會聽到一群笑聲在耳邊浮現,想起一張男孩的臉,伴隨著微微上揚的嘴角,輕輕地唸著「偉翔」這個名字。
為期五天的活動裡,有個第二天才出現的陌生身影,他一動也不動地佇立在人群的遠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我伴著很大的笑容走向了他,就如同與其他孩子的互動一樣,但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不曾回應我的笑容,也沒有開口說上一句話,接著轉身準備離開。
這樣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我有些手足無措,於是我輕輕地牽起了他的手,再一次地注視著他,才在不曾正視我的空洞眼神裡發現了一絲飄移的慌張,才發現那從容離開的步伐裡,拖著的是個顫抖的身軀。我很欣慰當時巧合的留意,才知道他是個有情緒管理障礙的孩子。
媽媽的罵聲
往後幾天的課程裡,我帶著顧慮和太多的想像,總跟隨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課程的筆記裡,都是血淋淋的復仇行動。生氣時他大叫接著衝上前舉起拳頭。但每當被我制止,他那回到座位上的身體卻依舊不停顫抖並低吟著破碎的字句。我想我被他當時的舉動震懾住了,於是更是寸步不敢離開,接著陪他離開隊伍、陪他編故事,去試著理解他的世界。
雖然我只是短暫的停留,但我決定聯絡輔導他的老師,希望能多了解一些什麼...最終,得到的回應卻只是一句「打電話給他媽媽」。
記得某天又只剩我和偉翔脫離了隊伍,去了與其他孩子不同的「指定地點」等媽媽。引擎聲剛熄,隨即而來的就是媽媽的罵聲…我知道我還小,但是教育不該是這樣的。我也才發現,當初自己不敢鬆懈的陪伴,是因為我對他有太多的自我想像和顧慮,或者說是不信任,於是我開始學會了放手。
沒有合照的分離
幾天,不曾和他提過媽媽,只能一直地想很多很多的故事,去合理周遭的人事物。他開始舉手,和大家玩,告訴我他的夢想,跳了舞…那一支舞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畫面,他從來不跳,也不曾學過。但結束的那天他站在第一個,靠自己的力量跳完了整首歌。
我不知道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影響能有多大?只是我還記得他畫了三張我的圖樣,然後一張一張的給我,笑著跑掉了。我沒有留下一張和他的合照,但是我還記得他的樣子…離開前,所有的參與人員哭成一片,我卻只是安靜微笑著,這叫分離。我,好像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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