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代的轉角】食安第一課 教孩子做飯吧!
民報
2014-11-20 00:00
食安之火,意外點燃了許多人家的冷灶,不少把廚房當成儲藏室的人,也自個兒開伙燒起飯了。近來周遭盡是些終年遠庖廚,吃米不知米價、吃豬肉沒見過豬走路人下廚的笑料:
有人想吃蛋包湯,以為整顆帶殼雞蛋放入滾水裡,便會煮出個「蛋包」狀。有的人生第一次動手炒空心菜,整把菜葉放入油鍋,盛盤時還納悶,這菜怎會那麼長、難入口,不知青菜下鍋先得摘折,竟以為「遇熱會自行斷裂」。
這些如同搞笑綜藝短劇的情節,卻真切反映出,台灣食不安的根源,除了商人的無良、政府的無能,又何嚐不是我們的社會裡確有為數不少的「食盲」,愈是經濟開發、教育水準高的環境底下成長,比率或許愈高,對食物最基本的認知和了解都不足,又如何有能力分辨優劣或浮誇?
在南投水里種植葡萄四十多年的農人張友淦,二十年前見兄長長期接觸農藥癌症過世,重頭學習自然農法,和太太林碧喜一起勒緊褲頭打拚,取夫妻俩的名把農場取名「甘(淦)喜」,主力的「黑紫玉」葡萄最高糖度曾達22.5Brix、平均則在18Brix(Brix糖度單位,西瓜一般在12Brix左右),頗受巿場肯定,單做產品銷售足可支撐。但即便只有夫妻倆人加上兒子、三雙手、三張口,還是開放民眾入圍摘果,一人一百元還可抵購買的費用,每組來客無論人數多寡,必悉心解說。
問老農夫何需如此拚命?他提起一個故事,曾帶著自栽葡萄探友人,見友人孫子可愛,逗弄問了句:「小朋友,你知道葡萄長在哪裡嗎?」孩子天真說:「我知道,葡萄長在箱子裡!」因為城巿孩子見到的葡萄,都已是賣場裡裝箱的模樣。這讓人莞爾的話卻讓張友淦心一涼,「台灣囝仔都不知道吃進嘴裡的果子從哪裡來,太可憐了?」於是把自己的果園,當成孩子的「自然教室」。
他總是耐心教導遊客摘選好吃的葡萄的撇步:瞄、聞、察、拆,用目光掃瞄,色愈深的愈甜;用鼻子聞,香氣濃的為佳;觀察葉子的變化,葉已黃化表示果子成熟;最後再拆開套帶,把好果摘下。不灑藥的果子,客人現慢現吃,香甜的葡萄往往立即便收攏住孩子的心,然後他們會一輩子記得,葡萄是以什麼姿態攀在翠綠的藤蔓上。
餿油事件讓台灣人羞憤又自卑,近日網路熱傳歐美國家擺脫六、七0年餿油風暴的作法,強制餐飲業與合法回收企業簽約回收,由源頭上防止餿水油流入地下,一方面查緝違法重罰,一方面提供回收油開發生質柴油誘因,執法確實、配套完整,杜絕餿油橫行,令台灣人感慨:為何歐美做得到?台灣做不到?
歐美國家的政府較有效能?或許只是其一。還有一部分是,他們的人民並非那麼倚賴政府、更不敢信任巨型企業,特別是對於吃的東西。
來台二十年的墨裔美籍人Kent,有個東方味十足的中文名「蘇懇」,在台灣這個三步一家小吃攤、五步一個便利商店的地方,他卻堅持能動手做的、就不購買,能買原料、就不買加工品的原則,把消費層減到最低,是他信仰的「自保之道」。
這個觀念來自他的家庭教育,他的兄弟姊妹要離家上大學時,都會收到母親的一本「食譜」,那是母親給孩子們的「成年禮」。Kent的母親Flor有西班牙、英國、法國血統,精通多國語言和料理,長年蒐集各國食譜並改良創新成為自家「手路菜」,Kent和手足在麵粉堆裡成長。他在台灣娶了台灣媳婦Anita,也這樣教他們的孩子Martin,為了給孩子做健康的餅乾,他們創了「戈雅的廚房」,在網路上販賣手做餅乾。
今年四歲的Martin還不會說話時、已會拿麵桿,擔任爸媽的餅乾助手有模有樣。萬聖節一堆孩子上街討糖、否則搗蛋,只有Martin拿到糖反而不開心,看到紅紅綠綠的糖果,問媽媽:「這種東西能吃嗎?」從小跟著爸媽下廚、動手做,讓他看見食物的「本色」,對於過度光鮮的產品,產生懷疑。
如果食安讓人如此不安,我們這代要成為台灣最後一個受驚、受辱的世代,嚴厲監督政府快步趕上落後歐美國家的三十年,全面抵制不良商家的生存空間,這兩個前提之下,我們得讓自己、讓孩子成為比政府和奸商更聰明的人,政府只在乎選票、企業只在乎鈔票,自己的肚皮最能信任的照顧者,唯有自己。
在我們苦苦追趕歐美食安法制時,英國又往前跑了一步,今年九月起,把烹飪納為七到十四歲孩子的必修課,到十四歲的孩子被規定得做出二十種菜色,他們羅列三大理由:
[nop]一、通過烹飪,孩子能懂得食物的營養、知道食物是從哪裏來。
二、要能夠做出不同品種的飯菜,掌握必要的烹飪知識和技術,孩子能餵飽及餵好家人和自己。
三、可促進校園對營養的平衡和營養午餐質量的監督,教學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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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整體食安環境能多快追上先進國家,或許便取決於,我們能多快讓孩子追上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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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連結】
甘喜農場
戈雅的廚房
做飯,英國孩子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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