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悲智、華勒沙敏銳、戴克拉克幽默、屠圖寬恕

達賴悲智、華勒沙敏銳、戴克拉克幽默、屠圖寬恕

民報 2015-03-08 00:00

筆者過去採訪外交新聞,因為新聞工作的緣故,曾有多次近距離觀察傑出國際領袖身影的特別經驗,其中在曾經來台的眾多訪問者中,筆者對第十四世達賴喇嘛、波蘭前總統華勒沙、南非前總統戴克拉克、前南非總主教屠圖等人的丰采印象深刻。
 
這幾位都曾是諾貝爾和平獎得主:達賴喇嘛為西藏自由與維護西藏人民的歷史文化遺產,做和平非暴力的努力:華勒沙(Lech Walesa)團結勞工力量,結束波蘭的共產政權;戴克拉克(Fredrik W. De Klerk)廢除種族隔離政策,舉行南非首次全國普選,完成政權和平轉移;屠圖(The Most Reverend Desmond M. Tutu)一生倡議公義與和解,有「世界的良心」美譽。
 
第十四世達賴喇嘛慈悲智慧
 
筆者過去曾經數度見過達賴喇嘛本尊,但較為近距離觀察是在採訪達賴喇嘛前往行政院,與當時閣揆張俊雄進行茶敘的那一次。當時達賴喇嘛進入行政院,表情笑的燦爛,還特別用中文向眾人說了句:「你好嗎」?
 
以往的印象,於各種公開活動場合影像畫面所看到的達賴喇嘛都是以英語表達,那次是筆者親身聽聞達賴喇嘛說了句中文「你好嗎」?但讓筆者記憶深刻的,倒不是所謂何種語言的使用,而是僅管只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卻是會讓人全身整個溫暖起來,心靈平靜與無限喜樂,那是達賴喇嘛自然散發的慈悲與智慧氣習。
 
會談中,達賴喇嘛提及西藏和台灣可以在宗教方面進行更多合作,也關心西藏下一代的教育,他說,西藏人民有很優良的傳統,但因生活比較封閉、傳統,缺乏現代知識,希望西藏人民能夠享有更好的現代化教育。
 
達賴喇嘛慣有的爽朗笑聲和蘊意深遠的話語,在行政院及人心迴盪,令人深感心存慈悲散發的智慧和力量。
 
波蘭前總統華勒沙表達能力強
 
華勒沙40歲時就榮獲諾貝爾和平獎。無論是帶領團結工聯運動,或擔任波蘭領導人的職務,渾身領袖魅力。
 
「反應敏銳、口才便給」是筆者前於新聞採訪活動場合上對華勒沙留存的印象。筆者記得,在台北舉行、台灣民主基金會舉辦的「全球新興民主論壇」倡議大會,與談的華勒沙很愛說笑,也善用比喻,表達能力強,他形容波蘭人:樂觀,但更重自由、獨立,「如果有兩個波蘭人在一起,也一定會各自成立一個政黨。」
 
華勒沙鼓勵全球仍在奮鬥爭取民主的國家及其國民,「渴望是重要的」,不要怕挫折,要繼續勇敢地爭取自己的未來!他還話鋒一轉,風趣地以己為例說,「華勒沙雖常遭遇挫折,但還不是可以得到諾貝爾獎!」
 
南非前總統戴克拉克幽默到心田
 
當時來自各國的與會貴賓上台分享民主經驗時,大家都熱烈參與,主辦單位規定首輪每人只有五分鐘的發言,但華勒沙一個人就足足講了二十五分鐘,還欲罷不能,直呼「五分鐘時間不夠用」,接著輪到發言的南非前總統戴克拉克登場後,順勢幽默地說,「剛才那五分鐘滿長的」,誇讚華勒沙口才好,全場一片歡笑。
 
華勒沙的好口才和絕妙的表達能力,令南非前總統戴克拉克很欣賞,點頭直呼「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與談中,華勒沙與戴克拉克都一致認為,由極權轉型至民主國家過程中,落實轉型正義才能面對歷史,展望未來。華勒沙說,「朝正確方向走,不要怕改革,即便會有挫折。」戴克拉克表示,南非在轉型成為民主國家時,全民有共識要先找出過去錯誤的歷史,成立「真相調查委員會」追查過去真相,促進國家和解。
 
戴克拉克何許人也?這位始終面帶微笑展現親和的國際領袖,曾於擔任南非總統任內,做了很多全球政治領袖做不到的事情。1989年戴克拉克當選南非國民黨黨魁與南非總統時,在就職3個月就去探望非洲民族議會(ANC)領袖曼德拉,最後又將其釋放,從此解除一些對革命政黨的黨禁與對新聞自由的管制措施……。
 
邀訪單位在戴克拉克的簡介上註記:這在當時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政治成就。更令人佩服的是,接下來又推動政治協商、廢除南非種族隔離政策並通過民主憲法。新憲法具有非常大的包容性,對於族群多元及一些不平等的現象,都予以規範基本原則,將民主、自由、人權、平等與公義等理念落實,尤其「真相和解委員會」著重於「沒有真相就沒有和解」的最高指導原則與基本理念,也讓南非在整個轉型過程中成為成功的榜樣。
 
前南非總主教屠圖蘊含寬恕力量
 
談到廢除南非種族隔離政策,不能不提到前南非總主教屠圖的貢獻。屠圖總主教一生倡議公義與和解,不但起身反抗強權,並勇於發言抨擊並要求廢除不合宜、背離人權的種族隔離制度,最後締造南非的民主公義新局。屠圖總主教在1984年獲得象徵最高榮譽的諾貝爾和平獎。在1995年至1998年期間,屠圖總主教擔任南非「真相及和解委員會」主席。圖屠總主教後來也成立基金會推展和平工作,並與各國人權運動進行交流。
 
屠圖總主教來過台灣,筆者曾採訪他會見台灣政治受難者代表的新聞。他告訴二二八受難者家屬和白色恐怖受難者代表,「把過去的歷史、故事說出來,就是一種治療的方式」!屠圖總主教有感而發表示,他看到台灣的政治受難者代表的面孔,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大家臉上的神情,「很和平、很溫柔」。對照過去他在南非類似場合看到的神情,受難者及家屬很多人的臉孔是非常憤怒,是想要報復的那種表情。他也鼓勵台灣繼續探索並公布這些歷史真相,不只台灣民眾自己該知道,也該讓全世界知道,因為公義的價值是普世的。
 
要如何形容屠圖總主教給人的感覺呢?他是個「把寬恕當成禮物送出」的人格者,這種胸襟舉世並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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