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啟泰去年集資5億,推出當代藝術交易網站「artgogo藝高高」,再創事業第2春。他主演的舞台劇《淡水小鎮》日前也完成了100場巡演,笑說在52歲的這年,找到人生中最舒服的自己,「我的人生沒有一刻可以浪費,我已經預備要拍自己的葬禮!」
【撰文/王雨晴;攝影/江祐任;設計/戚心偉】
30歲以前的人生,曹啟泰形容那是個熱鬧非凡的過去。當時的他少年得志,包辦台灣各大典禮主持,手握10個節目、7家公司,但30歲後,他卻因投資副業失敗,用了5年時間還清1.6億負債。10年前,他赴大陸發展,主持起投資藝術節目,還擔任歌唱節目評審,再度回到觀眾視線中。現在他至少每月回台1次,做起網路生意後更是四處為家,北京、上海、成都、台北都設有分公司,帶著一支手機、一部電腦到處飛,想見誰就見誰。
從不怕創業失敗
每遇挫折,曹啟泰都能絕地逢生。如今,他的網路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他說比起表演,做電子商務更具挑戰,「這很符合我個性,每天都要出新招,跟著學習跟著變。」再挑戰新事物,他不怕累,淡笑直言:「我一生都在想,已經習慣這個節奏,休息反而會讓自己生病,像前幾年整年都在忙,過年睡3天,高血壓立刻發作,所以我打算就這樣幹到底,一路玩到掛有什麼關係?」關心起他的血壓,他也豁達笑回:「我沒管它,最後總有一個掛的理由,沒有高血壓,也可以是車禍,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創業,曹啟泰從不怕失敗,他形容失敗很正常,百年事業都會倒,只是快慢而已,只要努力到能放下為止,就是對自己的交代。即使之前經營副業曾有過失敗,他也從沒怨過,反而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老天一直給我機會,要做這個,我老婆也沒反對,要我好好玩。我才跟我老婆聊到自己演出超過30年了,機會一直沒有斷,現在我比她還資深,也能一直嘗試新東西。我從沒怨過天,現在連尤人都沒想過,因為天天謝天都來不及。」
曹啟泰的網站正式營運滿1年,至今已有數千位藝術家入駐,成了大陸最大的原創版畫交易平台。他說或許3到4年時間就能直接到華爾街敲鐘,也或許1到2年就直接結束,隨便老天怎麼安排,他等著接招就對了,就像有人收藏畫為的是轉賣換現金,但有人在乎擁有感,而他要的就是享受學習及努力的過程,尤其演完《淡水小鎮》後感受更深,「不拚要幹什麼!畢竟成功與失敗,蓋棺才能論定。」
答應加入舞台劇《淡水小鎮》巡演並擔任引言人角色,曹啟泰說演這部戲是為了休息,剛好可以靜下來想事情,「別人會覺得演戲是在工作,但我不覺得,因為我平常的工作、生活比這個忙得多,趁著巡演能到其他城市去看看很好。」對他而言,做藝術品、演講、拍賣和承攬活動都是藝術娛樂的一種,只是介質變了,沒什麼不同。
自認演得比陶大偉好
《淡水小鎮》在台北演出時,曹啟泰邀請好友陶大偉遺孀王復蓉來看戲,在台上他特別想起了好友,因陶大偉也曾是《淡水小鎮》的引言人,於是他開玩笑地對王復蓉說,「陶大偉不會演戲,妳看完我演就知道!」他說這部戲不只台下的人看了有感覺,在台上演出也會想起很多事,他想起爸媽,也想到女兒總有天會出嫁,是不是該提醒她要多擁抱媽媽?還有清明節公演時,他沒來得及去掃墓,乾脆趁著在台上演出時對過世的父親說幾句話。
這部舞台劇讓曹啟泰對生死感觸更深,他現在人生最大目標就是「跟聰明人講話,做聰明的事情,每天都學到新東西」。年過半百了,他現在開始花大量時間與老友敘舊、拍照,並已開始寫回憶錄,他解釋不是寫具體的回憶錄,而是行為與思想上的回憶錄,「別等到來不及的那刻才去檢查自己人生。」他甚至還準備開始拍自己的葬禮,「這事想了2年,我覺得差不多可以開始動工了,要開始寫我葬禮的劇本,自己拍、自己主持!」
來時不能迎接自己的誕生,他笑說走時總可以送自己一程,「我主持過20幾場的葬禮,我的朋友都很信任我,所以我的葬禮,我想自己主持。」對於人生的葬禮劇本,他透露:「我想放放自己喜歡的歌、做場景設計、列賓客名單,然後自己排座位、自己拍影片、自己主持,最後謝謝大家,拍拍手告別。」也是對於主持功力的自信,他堅持自己來,「你覺得我的葬禮誰能主持?誰敢?我怕我會跳起來叫他『下來,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