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貨幣的國際策略、軌跡及效果(上):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的貨幣擴張

Rti 中央廣播電臺 2025-03-28 21:00

今年2月初,川普當局宣佈將在1個月後對加拿大、墨西哥和歐盟等國家大幅提高進口關稅,同時也宣佈對視為戰略威脅的中國小幅提高關稅,緊接著,中共應對戰略不僅是1個月後對美國的報復性關稅,而且立即要求多家下屬銀行立即下調美元存款產品利率,旨在抑制美元存款增長,鼓勵資金回流人民幣資產。自川普第一任以來,中共的貨幣政策成為應對貿易戰、增加經濟影響的常用工具,這種戰略與人民幣長期國際化戰略密切相關,旨在減少對美元的依賴,使人民幣成為國際貨幣。從歷史上看,中共在武裝奪權中也採用過貨幣戰。那麼,自2008年,中共如何利用其他國家應對金融危機、政策轉變以及相關國家應對措施擴張人民幣?這種人民幣國際化的具體策略、軌跡及效果如何?上述問題分為上中下三篇文章討論。

1.利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貿易擴展和貨幣交易協定

二戰後,以美元支配的國際貨幣體系已經出現過五次危機,雖然目前美元在全球仍是最主要貨幣,但其地位有所下降。美元前三次危機,中國尚未進入世界貿易組織,這些危機與人民幣關聯不大。從1990年代後期,中共為進入世界貿易組織並擴大貿易,開始增加美元積累,但同時保持人民幣與美元匯率。在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中共在第十一個五年規劃中提出的應對方案是「逐步實現人民幣資本專案可兌換」,同時,將固定匯率改為「有管理的浮動匯率」,以防止人民幣升值減少出口,並加速美元積累,2006年,中國超過日本,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外匯儲備國。

由於美國不斷增加的財政赤字和債務,過度依賴債務融資,缺乏對貨幣擴張的控制,導致了次貸危機,而後美聯儲實施超大規模量化寬鬆政策,這種轉嫁危機的做法導致歐元區、英鎊、日元以及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和金融體系受到了巨大衝擊。由於二戰後前幾次美元危機的積累效應,不少國家在這次金融危機後對美元信用產生了更多質疑,使得全球投資者開始降低使用美元,選用其他貨幣進行交易,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的份額也持續下降。中共在「十二五」規劃中將「擴大人民幣跨境使用」作為國際化的主要方式,並利用在過去十多年經濟外交創造的條件,人民幣在尼泊爾、柬埔寨、越南、香港和蒙古等地理鄰近的經濟體廣泛使用,並在2009年藉機推出人民幣跨境貿易結算,中國和俄羅斯開始以本國貨幣進行貿易,放棄美元作為雙邊貿易的結算媒介,同時允許國企和授權其他機構用人民幣直接國際貿易,減少對美元的依賴。

人民幣在這個階段主要在東盟、非洲、中東和中亞等地與美元、英鎊、日元爭奪市場。在離岸交易中心如倫敦、新加坡募集人民幣資金允許進入中國大陸證券市場,同時人民幣開放了在大陸外的直接投資; 在香港、倫敦、紐約、雪梨、法蘭克福、巴黎、盧森堡、多倫多、杜拜和臺北發行了人民幣計價債券,並設立人民幣銀行海外結算帳戶等,這些城市逐漸成為人民幣海外金融中心。此外,中共央行與南韓、澳洲、巴西、阿根廷等國央行達成貨幣互換協定,減少了對美元依賴,人民幣開始用於部分雙邊貿易。中共當局允許境外機構投資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人民幣資產開始吸引外資投入。

2. 以一帶一路交易強化中共貨幣擴張

從2013年中共推動一帶一路開始,人民幣逐漸成為沿線國家和地區貿易結算貨幣之一,尤其是在基礎設施專案中。中共央行也使用人民幣國際支付系統(CIPS),降低對SWIFT的依賴。同期上海自貿區的成立,人民幣資本進入了可兌換試驗。隨後廣東、福建、新疆等自貿區也開始推廣。2013年:中英開始大規模的雙邊貨幣互換協定(這種模式是人民幣國際化的主要方式),人民幣正式進入倫敦市場,同年底,人民幣已成為全球第五大支付貨幣,僅次於美元、歐元、英鎊和日元,市場份額達到2.17%。

在這個階段,中共利用中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建立了在岸人民幣(CNY)與離岸人民幣(CNH)功能差異又一定聯繫的兩個市場。中共對在岸人民幣實施嚴格監管,對離岸人民幣實施一定程度的浮動匯率,作為應變方式和擴張手段,同時也提供了中共與裙帶階層和網路進行套利交易牟利的空間。那麼,中共將人民幣作為國際貨幣,還選擇何種空間擴張?

請讀續篇中共貨幣的國際策略、軌跡及效果(中):金融合作協定、國際儲備貨幣、新冠疫情和戰爭投機

作者》邵江  1966年出生。北大數學系期間,是北大「民主沙龍」主要成員,八九民運爆發後成為北高聯常委,「六四」後被捕入獄十七個月。1997年輾轉流亡海外。為英國威斯敏斯特大學政治學博士,現居英國倫敦。2017年曾來台在中研院擔任訪問學者。是「華維藏團結會」發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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