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網李家如 綜合外電】
在半個世紀以前,在東京舉辦的奧林匹克運動會曾為日本迎來黃金時代。當年這場 1964 年在東京舉行的運動盛會,不僅是第一個在亞洲舉辦奧運會,日本政府為這場賽事大規模投入的建設與經濟成長,更帶領日本走出二次世界大戰戰敗國的低谷,以嶄新的姿態重新回到國際舞台。
現在,這場盛事即將在 2020 年重回東京,時隔 56 年後再度成為夏季奧運會主辦城市。《彭博社》報導,瑞穗証券首席市場經濟學家 Yasunari Ueno 卻指出:「這將是最後的節日」。
在東京新宿區,有塊地區已被淨空,該地將被打造為新國家體育場,其中包含體育館、游泳池、網球場與棒球場。而周邊地區的交通系統正升級中,也將鋪設新道路,公寓和酒店也在興建中。根據瑞穗研究所統計,整個基礎設施升級需耗資 2.7 兆日圓,並創造 20 萬個工作職缺。
只不過,2020 年這場奧運會結束後,東京的前景恐怕仍舊黯淡。根據聯合國資料指出,在全球 71 個人口最多的城市中,至 2030 年僅有 4 個城市的人口將萎縮下滑。除了東京之外,其他被點名的三個城市同樣位於日本。聯合國資料統計,包含在大東京都市圈的鄰近城市如橫濱,其人口數就將下滑 1.7% 至 3720 萬人。
至 2030 年,東京不僅將面臨當時全球最大都市─德里的競爭,東南亞的馬尼拉與雅加達同樣來勢洶洶,根據預估至 2025 年這兩座城市人口都將超過 3000 萬人。
當年 1964 年東京奧運會曾與丈夫一起傳遞奧運火炬的 Tamiko Sato,明顯可以感覺今昔這場賽事之於東京的不同。他表示,自己當時感到十分驕傲與開心,當時的東京就像位在世界的中心舞台。
現在,大東京地區約佔日本整體經濟的 38%,其生育率卻是日本最低,人口則多半來自其他省分居民移居所支撐。而有關東京奧運會新場館的建設,也在國內引發爭論,民眾認為在當前日本債務壓力沉重的現實下,政府是否有必要為此買單。
今年 93 歲的 Sato 表示:「我不想說那些努力工作的人的壞話,但他們正嘗試建造這個、那個,儘管他們沒有錢。」而外界的爭議並未讓奧運相關設施停止建設,目前日本最新地標虎之門之丘已經落成,這座高 247 公尺的指標建築,正下方為環狀二號線,未來將延伸至奧運選手村和主場館,成為 2020 年奧運會的重要門戶。
今年 84 歲的 Masafumi Aoki,住在該街道上一棟新公寓的 12 樓,他在這個區域出生並成長,當時這裡是東京典型的住宅區,鄰近更設有公共澡堂,街上遍布小型家庭自營商店和家具店。而新開發案讓該區舊有的痕跡一一消失,但新建案的房價對當前年輕人來說實在太過昂貴。
「民眾為了這條路作了很大的犧牲」Aoki 表示:「我曾預計會有更多人住在這裡,但事實並非如此。我覺得很孤獨,但這的確是個時代的標誌。」反觀目前日本房地產市場主要由中國買家所支撐,這些外資利用日幣貶值的優勢,大舉買入日本房地產作為投資。
在 Aoki 的公寓後頭,晚間的酒吧依舊飄散出陣陣的烤雞串香味,緊鄰的拉麵店同樣準時迎客,以服務這些繼續住下的老鄰居們。已在日式居酒屋服務 37 年的 Masaaki Kitanosono 直言:「我打算在奧運會結束後就不做了」他接著說:「那時候我就 70 歲了,那時年齡已經太老以至於無法久站工作。」
日本人口自 2008 年開始下滑,在都會邊緣的部分社區已面臨相關情況。在 Sato 所住的池袋地區,有超過四分之一人口年齡超過 65 歲,這使得該區域成為日本人口老化最快的地區。
當地房地產商 Masaaki Yamada 表示,在他 17 年的房地產從業經驗中,尚未感受人口下滑所帶來的影響。主要原因在於外國投資人不斷湧入,加上市中心建設仍在進行中。而日本近年來在安倍政府的財政與貨幣刺激下,經濟情勢有所好轉。但他仍擔心,這樣的情況能持續多久。
Yamada 說道:「我不能得意忘形」。1964 年奧運會舉辦時,當年的他年僅5歲,Yamada 與其他孩子一同站在路旁揮舞旗幟,迎接火炬手的到來。他還記得當時日本經濟情況逐漸好轉,更改變了他的生活。
當時家中的電視從黑白換成彩色、電扇換成冷氣機,越來越多民眾生活品質好轉,一股中產階級的新勢力正逐漸形成。但 Yamada 認為:「我不覺得這次奧運會改善經濟」。
日本 2014 年總生育率為 1.42,而以行政區來看,東京都名列最低,僅 1.15。外界預料接下來自他省移居至東京的人口數也將放緩,加上日本政府並不樂意對外大開移民大門,這使得東京有越來越多地區面臨居住人口逐步老化問題。
儘管目前東京努力減少部分地區的規範,以吸引全球的人才與企業,不過相關效果並非一蹴可幾。曾經,東京的社區內住滿無數的年輕家庭與孩子,現在卻有越多越多日漸凋零的年長者。居民感嘆:「人們都不結婚了」這也難怪新生兒數量跟著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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