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總是重重提起,卻無法輕輕放下。』
上周因為在準備金鐘特輯的關係,所以第十集的觀後感遲至今天才與第十一集一起寫。這兩周HAN都是跟媽媽一起收看的,蠻意外媽媽這次對《失去你的那一天》這麼熱衷,可以讓HAN媽久違的準時鎖定週日十點檔戲劇,也足見這部戲劇的魅力了。
這兩集繼之前的鋪陳、眾多事情的爆發之後,終於讓澤銘有勇氣面對何萱、繼續完成藍屋頂的夢想了。
某種程度來說,澤銘像是先完成一件讓媽媽可以開心的事情,所以就算他再怎麼覺得要將自己日記公開而彆扭,還是配合媽媽所願將日記出版。這一點其實我是真的覺得他很偉大,畢竟文字真的是很私密的東西,要「公開」說是簡單,但內心必然是需要經過很多次的猶豫不決跟反覆思考,甚至那「念一段書裡面的文字」對我來說,都覺得無比赤裸。當然,孟媽媽的立意良善,找一件讓澤銘覺得「他可以做的事情」,讓他生活好像有個重心,卻又同時能夠把他的勵志故事分享、並鼓勵罕見疾病的病友,甚至可以透過這樣的故事,期盼社會給他們更多的關懷,體諒他們的難處。
但是我私心比較無法接受的是,做法上的瑕疵。不管是孟媽媽還是韓宜(我覺得特別是韓宜),其實她做的決定都的確是為澤銘好的,但是都忘了考慮澤銘的心情,例如在新書發表會上坐輪椅這件事情。此外,小朋友的卡片就這樣直接交給出版社,對我來說也是有一點冒犯到小朋友的心意。(如果我寫了一封加油卡片給某個人,我也不會希望他沒有經過我同意就直接出版公開的)
從對澤銘的一切未知,到後來透過報紙、透過《山行者》的出版,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讓何萱更新了澤銘的現況,只是久未見到澤銘的臉,卻是透過報章雜誌,甚至報紙上放的還是韓宜跟澤銘的照片(私心覺得怎麼沒有放澤銘跟媽媽、或者是新書發表會現場的照片呢?),對何萱來說,還是有許多的未知跟難受。就如同她跟澤青說的──如果他可以面對大眾,為什麼沒辦法面對自己?另外,或許還有隱隱的覺得,如果韓宜可以陪在他身邊,為什麼她不行?
不過在一夜的借酒澆愁的抒發之後,隔天,何萱便轉念了。雖然聽起來很像是安慰自己,但是卻也讓人佩服她的樂觀跟執著。以目前來說,或許何萱好像是個對澤銘的病情沒有實際幫助的人,但我覺得她是一個對澤銘來說很堅定的信念,總是提醒著他還有自己真正想要追尋的夢想,在等著他。
而同樣,被何萱的執著感染到的,還有張嘉祥醫師跟澤青。其實一部戲劇中除了男主角之外,還有一個喜歡女主角的角色,基本上已經讓感情線呈現比較複雜的狀態了,但是《失去你的那一天》中竟然有兩個這樣定位的角色,對我來說,會期待到故事後段會不會有其他功能性?不過看到他就讓我不免想到,在《哇!陳怡君》的結局中,李千娜最後是跟梁正群飾演的角色配對的!
何萱的父親,卻也透露出他對女兒的擔心,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每每看到這些橋段,都格外感受到疾病的殘酷與無情。
阿信跟曉惠的故事,也在這兩周,隨著阿信從波士頓回來,而有了進展,可以明顯發現兩人不過是「價值觀上」的需要溝通,而兩人似乎在溝通的過程中,找不到「可以說服對方」的方法,所以才造成冷戰,但何萱跟澤青卻也突破盲點──或許兩人都應該做的,是尊重對方的選擇,而不是一味的以自己的想法去希望對方做些什麼,其實看到這樣的設計是讓我挺意外的,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解套。
曉惠或許是比較理性、比較實際,但是她也在放棄自己原有的夢想之後,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我想起日劇《飛翔公關室》的副標「即使做不了自己想要做的事,總有其他值得去做的事」,對曉惠來說,她就是找到了自己可以努力的方向。只要不是自暴自棄,其實每個夢想都是值得追求的,而光是這份努力就值得肯定。
或許澤青一直以來,都有一種「自己不如哥哥」的自卑心理,特別在媽媽得知澤銘生病之後,完全把重心擺在哥哥身上,澤青或許或多或少,因為媽媽對自己的不肯定、甚至說是失望,而產生了一股「如果生病的人是我不是哥哥就好了」。其實這些渺小而敏感的負面心裡,每個人心中都曾經有過,只是不敢說,不能說,說了只是讓愛自己的人傷心,說了只是凸顯自己的不懂事。但是身為媽媽,這樣的幽微情緒必然還是「感受得到的」,所以,媽媽這樣與澤青的溝通,或許,算是正式化解了澤青的心結吧。
只是卻也不免想著,在山上待著、幫忙完成哥哥想要完成的心願清單,做著最後的陪伴跟守護,就是澤青目前最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澤青自己的人生呢?
讓澤銘決定回山上的關鍵,我覺得是因為球球。不得不說,連續兩次看到球球的表演,都讓人格外心疼,他可以說是澤銘在企鵝之家最有交情的朋友,也因為她的年幼,最讓澤銘覺得心疼──他自己同樣罹患了小腦萎縮症,但我卻覺得他更同情球球,當然有時候,會因為看著球球病情的惡化,而覺得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但是更多時候,我覺得他反而是心疼這樣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孩。對他來說,或許他不曾怨天尤人過自己為何得這個疾病,但說不定他曾經感慨為什麼這麼小年紀的孩子,卻要承受這樣的無常。
他所有的行為我幾乎都可以理解,包含推開何萱──害怕耽誤她,害怕自己的病題拖累她,害怕她只是因為心軟而走不開──但是我沒辦法理解的是,即使心痛,還是要湊合何萱跟澤青這樣的行為,或許是因為他信任自己的弟弟吧。但總覺得,就算推開好了,作出怎樣的選擇,決定權還是在何萱身上啊。
從聽到學生喊自己的聲音就倉皇逃開,從沒有辦法面對何萱,到回到山上完成藍屋頂,甚至參加學生們的畢業典禮,讓學生看見自己的樣子──剛開始,真的嚇到他們了,畢竟曾經是那個帶著自己跑馬拉松的孟老師,怎麼不過兩年的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小朋友的感情是很直接的,不管孟老師變成什麼樣子,他們一直記得孟老師對自己的曾經的教導,帶給自己多麼不一樣的求學日子,他們感受到「成就感」,感受到自己的成長,這些,對孟老師無窮無盡的感謝,或許都將化為祈禱,化為祝福。
這場畢業典禮既溫馨,卻又感人。或許他們是努力著笑著,努力想要留下更多記錄跟回憶,拼命不去想著生離死別,就希望,「把握當下」。
如果該來的終將會來,或許真的該把握時間去做那些自己能夠做、想要做的事情,而我覺得在這個故事中,目前我得到最大的感觸,反而是要「體會病人的心情」,或許病人會覺得自己麻煩到別人而總是妥協,但是這些妥協跟配合,或許都曾經在不知不覺中傷害到他們的心靈而不自覺。其實這樣的相處是更需要「小心翼翼」的,但是這樣的貼心,卻是非常重要的。
或許謹慎的做著「能做的事情」可以讓自己活得更久,但或許,有些人會想要選擇短暫而快樂的過吧。
圖片來源: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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