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習會】側記/暴走的蔻蔻姐與悲哀的台灣人

【馬習會】側記/暴走的蔻蔻姐與悲哀的台灣人

民報 2015-11-07 00:00

資深媒體人周玉蔻常常語出驚人,今天馬習會她用「美麗島電子報」的身份也來到現場。在參與國台辦主任張志軍的記者會時,蔻蔻姐幾次在台下嚷,要張志軍讓她問問題,張不理轉頭就走,但已引起現場媒體側目。

張志軍走後,她大聲說「台灣媒體為什麼不抗議」?「新聞自由在哪裏」?「總統府記者聯誼會在哪裏」?

蔻蔻姐很堅持。現場議論紛紛。中國媒體訕笑,台灣媒體嘆息。

她追問張志軍要求點名發問,並希望張表態,沒有什麼不對。但這樣的場合,台灣媒體被點名的也只有「旺報」,按照記者會現場的規矩,完全不會有機會。前台右側就是通道,還有個拚命護航的發言人馬曉光。

資深媒體人怎會不知?

緊接著的馬英九記者會,她在尾聲再度加碼演出,要馬對「一中各表」講清楚,並且一直嚷著要問問題,之後更點名直嗆主持記者會的發言人陳以信。

馬英九在「延長加時」多給了幾個問題,陳寧可點舉手的新加坡媒體和港媒問,也未理會她;但從馬英九的表情看來,確實聽到她的驚聲尖叫,因為實在太醒目。但時間到,馬照樣走人。

然而當她嗆聲「台灣記者為什麼不抗議」?台灣的記者哪有不抗議,但如果記者是要嗆聲才是抗議,那不如請社運團體報名參加。記者就是記者,抗議場面的安排不對等不尊嚴,限制採訪、妨礙新聞自由也許還可。張志軍自說自話的場面如果要靠記者抗議,那中國對準台灣的飛彈若不拆,也是台灣記者之過?

到了馬英九科長一般的發言,在場的台媒聽得痛心,在場的中媒覺得爽快。做為台灣的總統,在和中國領導人碰面時分寸盡失,只談技術問題,還能當場侈言兩岸領導人會面不談技術性的問題。

馬的談話仍然是那麼自我。就像他在記者會中拿「一中憲法」來強調自己有講「中華民國」,然而又告訴習近平,「一中憲法」排除台獨和一中一台,怪了,現狀又不是「統」,聽了讓人無言、無奈。

然而媒體人不暴走就不愛國?耐著性子聽完馬英九的問答已是一種折磨,此時的蔻蔻姐再出手打馬臉,直嚷著讓我問讓我問,「馬總統下一個我要問問題」,給她問了,馬就會愣住,會妥協?我們台灣的總統和記者就會比較光采?當然不是。

鐵了心,賣了就是賣了。他把時間撐完,也就離開了。

我們的國家還有民主,還有新聞自由,回到台灣,對馬的監督不會斷,我們還有選票,寫下這一次,給選民來公評。如果當場嗆聲就能阻止馬,才是具有民族大義,那何不集體抵制採訪算了?

台灣青年要來抗議馬,媒體報導,一樣被中、新、台三國聯手擋掉了而進不來。身為記者,心中有尺,手中有筆,自然會儘量完整紀錄「賣」的歷史階段與現場,儘量還原過程。在此時此刻,面對中媒營造清一色的兩岸一家親氛圍,多數媒體都很冷靜,甚至彼此有種向心力,看待對岸同業或許表面功夫一下,各為其主(國)。可總統講完他和習見面的「成就」,誰不覺得矮一截?

趕路的行程也很悲哀。許多記者搭著總統府的「專車」,根本看不到完整的現場,「給你看到了還得了」?馬為了歷史定位,本就不顧一切了:他在和習近平快樂用餐的同時,跟總統的聯誼會採訪團也被先「趕」上接駁車去。

回到馬的記者會。最後一個問題,周玉蔻還是不斷叫著要繼續追問馬的一中各表,陳以信說,「對不起,請維持一下現場的秩序」,現場傳出的笑聲中,陳沒有太多表情,麥克風不曾傳到她手裏。

馬聽著新加坡女記者發問「下一任領導人不承認或不接受九二共識是否有影響呢」?然後回答時「九二共識促成七年來成果」的老調,說自己一點都沒有忽略掉「要站穩中華民國總統的立場」。

陳以信接著宣佈因時間關係,馬還要趕晚宴,記者會到此結束;此時周玉蔻仍在高聲喊「我抗議」,「你把一中各表的事情講清楚,你致詞的時候沒有講,馬總統!你說謊!」。

她尖銳的指控聲停下沒多久,後面傳來有媒體大聲喊「我要離婚」!現場響起爆笑聲。

這當然是台灣的悲哀。總統出席一個場合弄到如此龍套也就罷了,居然也有名嘴跟著搶戲!有外國媒體好奇說,「她是誰,台灣來的嗎」?

記者會結束後,周玉蔻跟像是同業或像助理一樣的一位男性在會場外,周正在講電話,表情平靜。然後呢?我們的總統既卑下又說謊,我們會停止難過?一切結束了嗎?

不能同意她的做法!如果圖的是引起國際矚目,具有國際會議性質的「馬習會」當然可當作是國族抗議的場合,藉機施展。然而,第一場見證「馬習握手」時,並沒有聽到她這樣喊,那可是媒體最集中、人最多的時刻;難道是怕了嗎?

之後的張志軍記者會小試身手,到了馬記者會再加溫質疑,由「外」而「內」反向操作,她為的是什麼?

抓小放大,風險極小化,把自己擺有最安全的位置那種悲哀。

台灣有這樣努力逼他人表態,卻又個人安全至上的媒體人,又該如何是好?
結束與習晚宴,馬英九帶著笑容和「加油」聲離開,「謝謝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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