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官:失敗者沒有悲觀權利!香港魚蛋革命與雨傘戰士們

外交官:失敗者沒有悲觀權利!香港魚蛋革命與雨傘戰士們

民報 2016-02-29 00:00

爆發於2月8日晚間至9日凌晨,香港警方強力取締違法魚蛋、豆腐等小吃攤販,引爆香港史上最嚴重的警民流血衝突事件。《外交官》雜誌(The Diplomat),2月17日一篇名為「為香港靈魂爭戰的魚蛋革命與雨傘戰士們」(A Fishball Revolution and Umbrella Soldiers: The Battle for Hong Kong's Soul)專文認為,香港的魚蛋革命,並非魚蛋惹禍;而是「中國因素」點燃這起災難性衝突。

加拿大蒙克國際研究中心,新聞從業成員琳達·范德霍斯特(Linda van der Horst)在這篇專文中指出,市井小民所喜愛,這類夜市攤販符號,是年輕世代認同香港土地、本土文化的象徵之一;然而,這塊土地,近來逐漸被捲入中國大陸的「統治渦流」之中。

近來與港人內在認同,完全背道而馳的發展趨向是,當人民希望擁有更多的民主,結果統治者卻打算給得越來越少。從2014年8月31日,雨傘運動發軔以來,人民始終堅持「和平抵抗」(peaceful resistance)信念,結果一事無成,統治者照舊對人民的訴求裝聾作啞;改革期盼的未獲回應,導致運動者尋求更激烈徹底的改變方針。一些人走進「暴力抵抗」方向;另一些人則透過選舉,尋求改變體制;這2股力量基本上皆立足於香港本土立場,他們面對的共同敵人,是「中國因素」的強力入侵。

1997年香港由英國手中移交給中國,並允諾給予50年不變的「一國兩制」自治權。然而香港這個「一國兩制」模範生,其民主價值遭到干預、噬食程度,快速到連港人都以理解。近來最明顯的例證,即香港巨流傳媒(Mighty Current)5名成員離奇「強迫失踪」案,原因是該出版商將著手出版,有關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的爆炸性緋聞書籍。

中國正在霸凌港人的民主、自由價值觀,以及土地認同,這正是港人的核心憂慮。當港人用50萬港幣拍攝的低成本電影《十年》,其賣座程度,竟遠遠超越近來全球最賣座的好來塢電影《星際大戰:原力覺醒》,此一現象突顯港人對未來前途的內在恐慌,有多麼徬徨無助!該影片如實描繪出,10年後香港將被共產黨統治者,嚴厲監控,一幕幕苦痛掙扎情景。美國聖母大學副教授維多利亞.惠(Victoria Hui),這位曾在美國國會見證香港未來民主前途的學者表示,《十年》如果在1年前,甚至更早以前上映,會讓人覺得不真實,難以理解共鳴;如今卻場場爆滿。

9月立法會改選,年輕世代參選熱潮
香港年輕人,看到他們的自由生存空間日愈「陷入險境」,因此積極尋求進入體制,推動改革空間。惠(Hui)教授指出,今年9月的香港立法會選舉,對打開年輕人的參政空間,意義重大。其中,有意參選者包括了雨傘運動的代表性人物,19歲的黃之鋒,他目前正透過挑戰法律手段,提請法院應將立法會議員的參選年齡限制,降至18歲。

對於前途茫茫的香港,老一輩有能力者會選擇移民國外;相對而言,年輕世代則多半沒有其它選項,他們只能投入獻身於這塊土地的民主追尋。黃之峰接受《外交官》訪問時指出,2014年年底,雨傘運動結束過後,更多年輕人關心這塊土地,因為這是他們成長所在,他們很容易就能找到關切、獻身於這個城市的「認同作為」。

新成立的運動導向團體,通稱之為「雨傘戰士」,這些團體致力於社區及草根工作,希望能夠贏取當地的民心認同。任職東九龍社區關注組公關部門,雨傘戰士成員之一,22歲年輕成員吉米顏(Jimmy Yuen,音譯或姓元)表示:去年11月的區域代表選舉,一開始「建制派」成員,認為年輕世代參選人只是來玩玩,並沒有真心想要從事社區的經營工作,熟料我們卻贏得幾席社區代表(譯註:共有55位勇敢「傘兵」參選,拿下8席地區代表。多數地區的得票率,只以微幅比率輸給對手)。這位顏姓運動者還表示,民眾投票給我們,係認為我們年輕,有熱情,知道如何幫社區解決問題。我們不只坐在辦公室,等民眾上門;我們會主動找民眾,傾聽他們的心聲。

香港大學民意網站去年12月間的最新民調顯示,多數港人日愈自豪於這塊土地的情感認同。這項長達數10年來的追踪式調查發現,越來越多人自認為港人,至於,中國人的身份認同趨勢則日愈下跌(首先,自認為港人者78.7%;其二,自認為亞洲人達73.4%;其三,自認為說英語的全球公民達67.9%;其四認為英語系族裔有63%;最後,認為是中國人者只有55.3%)。近來,最新的民眾認同意向調查發現,自認「中國人」的認同意向,創下史上最低谷點;尤其年輕世代不認同中國身份者,比率上更是強大顯著。專文作者范德霍斯特認為,「雨傘戰士」應善用世代認同的轉變優勢,擴大自己在社會層面的影響力。


(圖片:截取自外籍人士推特(Twitter)分享)
暴力抵抗,引來解放軍入港鎮壓?
部份年輕世代這次採取「暴力抵抗」(violent resistance)方式,支持弱勢夜市攤販,為自己的香港認同觀點挺身而出,發動「魚蛋革命」;結果適得其反,反而是幫保守的「建制派」陣營擴大聲勢。惠姓(Hui)教授指出:中產階級,以及50幾歲以上世代的港人,希望社會安定;只要運動帶來失序不安,這類人就會轉而離棄民主陣營。

獨立製片電影《十年》出現一則如下故事情節,1位年輕民眾發起暴動,導致港府援引中國「國家安全法」,召集中共解放軍入港鎮暴。2月上旬春節期間,旺角爆發的警民嚴重流血衝突,也可能引發類似電影中的恐怖「軍事鎮壓」情景,結果,將造成香港的民主派與建制派之間的「兩極分化」對立趨勢,更加激化。

黃之峰在魚蛋革命爆發之前,接受本專文作者訪問時表示,雨傘戰士們應該重新聚焦於地方議題,而且要導入有益於香港未來發展的路線。他說:單純的「反中訴求」無法奏效,必須進一步建構正向運動。銅鑼灣書店5名成員失蹤事件爆發之後,他並表示:這不是餒志、悲傷的時刻;我們必須採取務實手段,為香港前途而戰,因為對付中共,必定會是一場長期抗戰。

專文最後指出,當2014年831的雨傘戰士們,矢志透過群眾運動,想在2017年特首普選議題,企圖扭轉政治現實,結果無功而返;如今「魚蛋革命」爆發,似乎進一步顯示了,港人的土地認同、民主之爭,的確是一場不折不扣的艱鉅「硬仗」(ba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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