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蒂新政府對菲律賓民主與區域穩定的影響

杜特蒂新政府對菲律賓民主與區域穩定的影響

民報 2016-05-19 00:00

以「替天行道者」自居的菲律賓總統當選人杜特地日前舉行勝選後首場記者會,再次口出令人咋舌的言論,包括恢復執行死刑,且是實施絞刑,以免浪費子彈。他還誓言對組織犯罪分子和暴力拒捕者「格殺勿論」,甚至對嚴重性侵犯人處死刑之外,還要切掉性器官。

杜特蒂向罪犯、毒犯、貪腐宣戰固然獲得多數菲律賓民意讚賞,但卻有侵犯人權之虞,對菲國的民主也帶來不確定性,但是如此反體制的民粹主張卻切中菲律賓社會民心。1986年菲律賓的「人民革命」推翻馬可仕政權一度是東南亞民主的成功例子。但之菲國政治陷入貪腐領導和裙帶主義(Cronyism),縱使在現任艾奎諾三世總統任內,經濟成長率超過6%,但是貧富不均以及工作機會不公讓民心思變,也間接造就杜特蒂這類地方型政治人物的崛起。

當選之後的杜特蒂成為各方矚目的焦點。除了必須面臨執政的現實,不能再靠一張嘴治國,他雷厲風行的執政風格會不會讓菲律賓的民主和人權出現倒退也值得關注。更何況隨著杜特蒂入主馬拉坎南宮之後,會不會形成自己的裙帶集團,讓貪污進行盛行,更是國際人權與民主組織檢驗的標的。

另一個引人注意的是杜特蒂新政府的對外關係。杜特蒂是地方型政客,在他長期治理的達沃市能夠呼風喚雨,甚至謠傳他僱用「私刑敢死隊」來掃除犯罪。但他欠缺外交經驗和認知,競選期間在若干外交議題的發言令人不敢恭維,坐上總統寶座之後不能再靠聳動的言語來治理國家,未來菲國施政重心又明顯偏向內政,但偏偏此時的菲國對外關係卻深深影響亞太區域情勢的穩定與否。

南海領土主權爭端即是其一。艾奎諾三世政府2013年向國際法庭提出的南海仲裁案15項訴求近日可望判決,一般預料結果將對中國「九段線」的主張不利。即使判決是在6月30日杜特蒂就任前就出爐,艾奎諾三世仍在任,但是杜特蒂繼任後會否承接此一結果?他又將如何處理中國的反應令人憂慮。

競選期間杜特蒂已經表態願意和中國就南海議題進行雙邊協商,他甚至批評艾奎諾三世向國際法庭申請仲裁屬不智之舉。杜特蒂一度表明要用菲、中兩國啟動對於南海爭端的協商,來換取中國在他執政的達沃市興建鐵路等基礎建設,可見他是一位務實派的領導人。果真他的不可預測性讓原本菲國政府在南海的政策上出現轉變,甚至影響美國對菲國的支持以及歐巴馬政府「亞太再平衡」(Re-balance to Asia)戰略的部署,北京勢必坐收漁翁之利。

另一項杜特蒂新政府對外政策的變數是菲國將擔任2017年東協輪值主席職位,而明年也適逢東協成立50週年。菲律賓在這麼重要的歷史時機點上理應扮演區域領導者的角色,否則東協的團結將受到菲國南海政策的轉彎,或是杜特蒂新政府外交立場上的不一致而出現不確定性。一般認為,新總統就算在競選期間和當選之後說出許多誇大的言論,一旦就任之後就會回歸現實,受到文官體系的約制。因此,杜特蒂能否在最快時間內進入狀況,又菲國文官體制能否提供他可行的政策建議,將是決定菲國未來在區域外交事務上「可信度」(credibility)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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