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墻棗民的發想】農村小妖魔 流言如感冒病毒需自我提升免疫力

【石墻棗民的發想】農村小妖魔 流言如感冒病毒需自我提升免疫力

民報 2016-06-22 00:00

生活在農村的日常作息,很規律地隨著太陽升起的時序而調整,冷冬天亮得遲就醒得晚,炎夏陽光刺眼,惦記著日漸飽滿的紅棗果,自然就越來越早起身。傳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人作息,加上了現在網路資訊竄流的時代,想在晚上耳根清靜,心思明淨,似乎有點困難。

每隔一陣子,關於我們有機耕作的真實性,總要被捏造的流言攻擊,剛開始,我有點氣憤與不可思議,但日子久了反覆出現編造的荒謬情節,反而覺得好笑,這和網路流言一樣,沒有終止的一天,道德似乎不存在某些人的品格中,或許這也是許多返鄉的島內新移民及有機農民所面對的共通難題。

有機都是騙人的?
西半部的米都不能吃?


農人最欽佩的蔬果栽培專家—農業試驗所張庚鵬研究員老是笑笑說,要對有機栽培的農友致敬,因為這是超越了以生產謀生為目的的信仰事業,換言之,堅持不使用讓植物快速吸收的化學肥料來栽培作物是艱難的。類似張老師對有機農法看法的專家不少,對於農民總能提出最關鍵的管理建議,然而天候驟變,有機農的功課就更具有挑戰,天候的試煉,還要加上流言襲擊,我想,最常被質疑的,就是有機的真實性或是可行性。

我們最常聽到的是,有機都是騙人的,地球上的空氣與水早就被汙染,怎麼可能進行有機耕作?我家小狗們的動物醫生有一天很認真地問我,一個台大農學院研究生自稱走遍全台調查農地的朋友告訴他,台灣西半部的米都不能吃,因為土地存在汙染問題。我跟醫生回答是,真是見鬼了,他就沒走過苗栗縣公館鄉,這種論調屢見不鮮,如果屬實,那肯定我們水圳和溪澗的友善環境指標——豐富的魚蝦貝類、螢火蟲都是百毒不侵才行。

存在對有機耕作的不信任或否定,其實是對人性的缺乏信心,不肯理解身處不完美的環境仍堅持走辛苦的有機過程的用心。會發出這類言論的,許多是受高等教育且講求生活品味的人。有機農業不是光為了生產食物給人類吃,更要緊的是,能否在文明建設下與大自然尋求和解之道,謙卑與萬物共榮。

當我們被農務操練的腰彎得挺不起身,多半被這種無知的言論多壓迫一下,如同蚊子叮一下,幾個小時後就消腫無感了。為什麼?我堅信,大部分小農堅守不退,投注身家性命與財產在不友善的條件下不放棄有機耕作,一小步讓日益破壞的農田動植物生態有所喘息及庇護處,希望地球終有起死回生的機會,難道還不值得以鼓勵代替否定嗎?

汗流浹背、連臉上和指縫都沾上泥沙,每當新流言出現,我心存警惕,不讓這些非善意的謠傳傷害,就得做好每個生產環節的風險管理,每一年弟弟們的有機證書順利換新,代表我們農園對消費者、對環境的承諾未曾改變。

農業是自然素養的與人文素養結合
農民無懼怕認證政府也需體恤小農


最近的流言跟之前大同小異,不外乎就是繪聲繪影描述,被檢驗出農藥屬實且罰了重款之類的,鄉間竊竊私語持續子虛烏有的荒謬版本。曾有一次傳說我號稱噴灑有機的農藥而指責欺騙社會大眾,我對這類沒常識的說法感到可笑。媒體報導農民故事或品牌越頻繁,受吸引的消費者越多,有良心的生產者也必定更加小心。學會每個階段的風險控管,就成為生產、加工到銷售的必要功課。

三年前,我的高中同學們因畢業三十年重聚讓我認識了更多同屆各班的同學,姊妹們就是最好的客戶。她們總說出令我感動的勵志語:是妳種的、妳推薦的,我們就放心! 的確,小農的銷售網絡,多半是靠親朋好友的口碑行銷開始建立客戶群,但我總認為,農業是自然科學與人文素養的完全結合,有能力透過產品訴說故事而打動人心,也必須佐以科學化的系統管理與驗證。許多小農對於有機驗證制度的了解也隔層紗,雖說所有驗證制度最高的標準就是自我良知,但面對食品安全問題層出不窮,參與驗證是一道客觀的風險控管關卡,降低有意無意的出錯率。

除了礙於法規限制無法申請驗證的狀況以外,如果小農自認所做是90分以上,那何必排拒取得驗證的60分門檻沒必要跨過?農產品驗證機構及稽核員實地查核就如同貼身的輔導諮詢團隊,農產品檢驗讓你反覆確保生產製造過程及產品安心。小農獨自奮鬥勢單力薄,有甚麼比身旁有群專家做後盾更令人心安的?不過,高額的驗證費用,不論農場或經營規模大小都一視同仁的計費方式,以及非蓄意的汙染發生後的救濟模式,的確需要施政者思考。

流言就像流行感冒病毒,其實是對身體健康發出警訊,平常管理好,對惡意攻訐的免疫力自然提高,也藉機審視哪些步驟做的對不對。或許會多費唇舌向關心的消費者解釋,但就當做鍛練身體,提升免疫力戰勝農村小妖魔,千萬別引發過敏反應,自在過生活要緊。



友善環境農產也需要友善通路協助銷售

穿龍圳的清淨水源讓公館鄉有條件從事有機耕作

有機農業真諦在於謙卑與萬物共榮

有機善待人也善待萬物,清淨的水讓狗狗肆意暢飲

營造友善環境超越不用化學農藥的健康生態—珠雞好奇望著家裡的牧羊犬竟然在棗園大睡不追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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