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網編譯張正芊 綜合外電】
中國花了幾十年時間追趕,創造出如同日本的出口導向經濟奇蹟。但如今經濟學家警告,中國似乎恐也將跟隨日本腳步,落入深沉的經濟昏迷;而日本直到 20 年後的今日,才正在努力甦醒。
《路透社》周一 (29 日) 報導,中國難以擺脫跟日本學來的慣性模式,依賴出口及信用擴張支撐的投資來促成經濟成長。但經濟學家指出,這導致經濟發展不平衡,大量過度投資湧入不動產業,但從礦業、電子到汽車、紡織等眾多產業的成本優勢卻快速流失。同時間薪資節節上升,而投資報酬卻步步下滑。
眼見中國經濟成長正在降溫,北京當局似乎決心不讓中國爆發美國式的金融危機,以免掀起大規模破產及失業潮。但經濟學家警告,這些行動恐怕只會令已經有病的經濟環節僵死,阻礙了讓經濟成長更持久的努力,並因此誕生一些「僵屍」銀行及企業,將經濟生命吸榨乾,如同日本過去遭遇。
更勝者,中國人口老化速度比日本快,經濟學家擔心中國恐怕要達成不可能的任務。摩根士丹利 (Morgan Stanley) 駐香港首席亞洲經濟學家 Chetan Ahya 便指出,許多人拒絕承認這個問題,以為人口結構不重要;但他擔心的是通貨緊縮風險。
中國目前經濟成長率仍達 7.5%,消費者物價指數 (CPI) 年增也達 2.7%,通縮風險仍看似杞人憂天。但經濟學家警告,中國目前情況宛如 1989 年時的日本,也就是在它的經濟崩盤之前的 2 年。
中國和當時日本一樣,依賴銀行將投資資金注入出口產業,以創造就業及金融發展;同時間政府監控利率,以確保銀行獲利健全。而由於獲利最佳的貸款往往是借給風險最低的人,因此銀行放款多集中於國營大企業。
中國如今也跟隨 1980 年代日本的腳步,試圖透過讓金融體系部分自由化來修正上述現象,協助金融業創造新收入,並創造債券市場及其他非銀行放款。但如同日本犯的錯誤,這雖然讓銀行擴大放款,但不保證放款品質,導致不動產業泡沫膨脹。直到 2009 年中國情況惡化,北京當局才祭出 4 兆人民幣的信貸主導刺激措施,來對抗全球金融危機。
根據摩根大通 (JPMorgan Chase) 香港辦公室估計,日本在 1980-1990 年間的信貸擴張速度,由相當於國內生產毛額 (GDP) 的 127% 增加至 176%;但中國信貸規模在 2000-2012 年,卻已由 GDP 的 105% 暴增至 187%。
中國目前面臨的問題,是每一元人民幣新投資創造的新 GDP 卻正在縮小。這已經引發通貨緊縮壓力跡象出現,例如中國生產者物價指數 (PPI) 已連續 16 個月下滑。大摩指出,中國實質貸款成本 8.7%,正超越部門成長速度。
換句話說,若中國信用改革讓經濟成長速度降得太低,恐引發信用違約潮,進而撼動整個金融體系。摩通駐香港高級中國經濟學家 Grace Ng 便指出,中國減緩信用成長速度非常重要,但若降得太快、去槓桿程度太多,則恐對實質經濟帶來太多負面風險。
她與其他經濟學家皆警告,中國面臨的更大風險,是北京當局為了避免社會動亂,而拒絕忍受經濟成長減緩痛苦;反而鼓勵銀行業支持無法償債的貸款人,讓他們的債務展延,如同日本銀行業在 1990 年代所做所為,導致他們無法放款給能帶來獲利及成長的新貸款人。
而根據前日本央行官員、現任大阪大學經濟學教授 Wataru Takahashi 形容,銀行業由於獲利空間萎縮,將試圖拉低放信貸標準,來擴大放款件數以彌補。「這正是日本銀行業在 1980 年代末期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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