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美國赫芬頓郵報（The Huffington Post）預測葡萄牙將成為“2017年最值得造訪的國家”，這個位居歐陸最西的昔日航海王國，頓時成為全球熱門旅遊話題。前陣子實際走訪後發現，葡萄牙值得分享的美好太多了，光是最熟悉的葡式蛋撻，也有許多故事可說。
蛋撻的葡萄牙文叫pastel de nata ，發源於首都里斯本貝倫區（Belém），因此又稱之為 pastel de Belém，它原是著名的世界文化遺產－熱羅尼姆斯修道院（Mosteiro dos Jerónimos）修女發明的點心。1833年熱羅尼姆斯修道院關閉，修士與修女隨後被迫遷出，蛋撻的配方才流入民間。1837年，貝倫糕餅鋪（Pastéis de Belém）在距離熱羅尼姆斯修道院不遠處開幕，近兩百年來小心保藏當年修女留下的秘密配方，傳承至今。
多年前，澳門葡式蛋撻曾在台灣風靡一時，儘管曇花一現，但對多數台灣人而言，關於葡萄牙能聯想的事情不多，蛋撻就是那少數的其中之一。儘管台灣的葡式蛋撻熱潮已過，然而在里斯本，這款流傳180年以上的美味小點心，從不需要擔心退流行。每天有從世界各地蜂擁雃至的觀光客指名要吃，據說一天可以賣掉一萬個（！）。
在品嚐道地葡式蛋撻前，除非天生嗜甜如命的螞蟻族，否則最好有點心理準備。因為葡萄牙甜點通常非常、非常甜，遠超過亞洲人（至少是台灣以北的亞洲吧）能接受的程度。
我在初夏的週末獨自抵達葡萄牙之旅首站波多（Porto），放下行李迫不及待衝到住處附近（舊城區）生意非常好的連鎖蛋撻店NATA，打算用葡式蛋撻撫慰旅途中的舟車勞頓，蛋撻熱熱上桌時有點兒興奮，這是在葡萄牙吃的第一個葡式蛋撻，過去只嚐過澳門安德魯還有肯德基，不曉得到了發源國吃起來有什麼不同？？把蛋撻放進嘴裡，酥皮很香、內餡卡士達醬很濃厚，口感與口味與過去吃到的都不一樣。（台灣人習慣的澳門葡式蛋撻當年由英國人引進、配方也經過改良成為英國style）然而，味道不錯是不錯，但隨時可能流下來的卡士達醬實在太甜了，甜得我打消了再點一個的念頭（店裡其他客人都一次點許多），沒有想像中那麼銷魂，反而那杯加了鮮奶油淋上巧可力醬的Galão（咖啡牛奶）可以解膩還比較對味（抱頭），說內心沒有半點失落絕對是謊言。事後我與旅伴們討論「葡萄牙的葡式蛋撻真的比較好吃嗎」這個大哉問（個人認為這問題很嚴肅），旅伴Ｄ甚至笑說，「我覺得肯德基比較好吃耶～」（喂！）（再度抱頭）
接下來的旅途我們又陸續吃了不少蛋撻，每個大城小鎮都會上咖啡店嚐嚐各種地方甜點。毫無意外地無論喜歡與否、每種都遠超過日常可接受的甜度。我也逐漸接受所謂好不好吃除了某些絕對因素、還存在更多難以客觀的飲食文化（偏好）。旅伴Ｄ覺得肯德基的蛋撻比較好吃，是因為配方來自住在澳門的英國人，澳門的葡式蛋撻已經在地化、較適合亞洲人脾胃。
有了這個體認，當我們終於吃到貝倫糕餅鋪，味蕾已經過訓練，也對葡萄牙甜食有了初步認識。脾胃的眼界打開了，評鑑標準也不再狹隘。因此即使在快要爆肚的晚餐後品嚐，修女的祖傳秘方沒有讓人失望，深夜的貝倫糕餅鋪讓我們度過非常滿足的甜品時光。經過那一夜，才終於可以全心全意大聲呼喊：葡萄牙的葡式蛋撻真。的。好。好。吃。呀！！
除非特別早或晚，無論晴雨，貝倫糕餅鋪前永遠充滿排隊人潮。
不過別擔心，排隊到大街上的多半要外帶。這裡跟許多葡萄牙露天小店一樣沒有帶位制度，從入口張望看似不大的內用區有好幾間，裡面其實很寬敞，不要被店外洶湧的排隊人潮嚇倒，大膽走進去找位子吧。穿過烘焙廚房與幾個不同空間的座位區，走到底還有個宛如學校食堂般的寬闊大堂。坐定後眼光搜尋服務員招招手，侍者也許會用眼神告訴你正在忙，不急，稍待一會兒他們還是會把菜單送上面前。
待在里斯本期間去了貝倫糕餅鋪兩次，分別是打烊前與驟雨的午間。兩次都是內用而非外帶，強烈建議有時間一定要在店內吃，除了體會與來自全球觀光客及當地人共處一室的歡樂庶民氣氛，更重要的是，貝倫蛋撻要趁新鮮最美味－奧妙就藏在撻皮之中。貝倫的撻皮非常薄而酥脆，微熱的薄脆皮像個小容器，層層盛住相較於其他蛋撻甜度低許多、奶香更濃郁的卡士達醬。一口咬下去，焦香的爽脆酥皮與絲滑內餡完美融合，隨著咀嚼「脆」與「滑」兩種口感在口中反覆形成絕妙的平衡。這是短時間在400度高溫烘烤出來的結果，完全涼透的撻皮有可能變得過硬、或讓餡料沾濕失去爽脆口感，因此就算趕時間只能外帶，也請盡快打開享用，免得錯過貝倫蛋撻最好的時光，還誤會它們沒有想像中好吃。
旅程的最後才吃到大名鼎鼎的貝倫糕餅鋪，如果問它是不是葡萄牙最好吃的蛋撻？其實是蠻個人喜好的問題。因為各地（各家）的蛋撻都有不同配方，酥皮與內餡的口感口味也各勝擅場，難說上下。然而貝倫糕餅鋪，的確有他們的獨到之處，修道院的秘密配方多年來只傳給極少數的糕點師傅，據說目前世界上知道這配方的，只有3個人。（衝著這點虛榮的觀光客便覺得好像不能不去嚐嚐？）
其實除了遠近馳名的葡式蛋撻，貝倫糕餅舖還有許多傳統葡式點心的選擇。例如庶民小吃鱈魚可樂餅（pastel de bacalhau）。除了沙丁魚，用鹽醃漬的鱈魚馬介休（bacalhau）也是葡國料理很常見的食材，因此也有人把這道小點心稱為油炸「馬介休球」，簡單來說，便是將泡水稀釋過鹹味的鹹鱈魚搓絲加上調味做為內餡，再裹粉油炸，吃起來外酥內鬆軟，是葡萄牙隨處可見的家庭料理。定居荷蘭的泰國好友說，20年前第一次到葡萄牙旅行便愛上鱈魚可樂餅，儘管價格低廉、不是什麼上好的精緻菜色，卻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葡萄牙風味之一。
欣賞完世界遺產熱羅尼姆斯修道院，散步到旁邊的貝倫糕餅舖坐下，點杯Galão搭配全球最出名的葡式蛋撻，光吃甜食無法滿足的話，不妨也來顆鱈魚可樂餅嚐嚐.....還有什麼比這更享受的嗎？
Pasteis de Belem
Rua de Belém nº 84 a 92, 1300 – 085 Lisboa Portugal
※圖片+文字：Vogue 風格達人- X.C 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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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一餐 － Macaroni cafe & bak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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