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麗絲凱莉（Grace Kelly）是一代傳奇巨星，短短幾年的演藝生涯，她成了銀幕女神與奧斯卡影后，卻也選在最顛峰的時刻選擇隱退，而且是嫁到摩納哥做王妃。拍過《玫瑰人生》（La Vie En Rose）的法國導演奧利維爾達昂（Olivier Dahan），選擇了妮可基嫚（Nicole Kidman）詮釋這個經典人物，拍出這部今年坎城影展的開幕片《為愛璀璨：永遠的葛麗絲》（Grace of Monaco）。
奧利維爾達昂顯然並非想以「傳記」的結構來思維這部電影，他把重點放在1961至1962年左右的期間，那時葛麗絲已嫁過去王室好幾年，也生了孩子，對這樣的生活開始有點倦勤。正好老友導演希區考克（Alfred Hitchcock）送上新戲劇本，讓她心生復出之意，沒想到碰上法國總統戴高樂對摩納哥虎視眈眈，在國家面臨被併吞的存亡危機之際，葛麗絲凱莉便陷入重回影壇或乖乖謹守王妃本分的兩難抉擇。
聚焦於這個關鍵時刻，重心當然還是擺在妮可基嫚飾演的葛麗絲身上。觀眾看得出來導演努力詮釋她的掙扎：從身為美國人一直未能獲得認同的尷尬，到丈夫忙於國事的疏遠，甚至是曾經聚焦鎂光燈卻歸於平淡的不捨。奧利維爾達昂努力地從多個面向切入這個女人的糾結內在，可惜每個面向大致上都只有點到為止；也因此相形之下，雷尼爾國王這個角色就更顯得扁平了些，看不大出他的性格與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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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做為一個導演，奧利維爾達昂還是提出了他對於這個傳奇人物的觀點，也讓影片本身不至於淪為如坎城傳出的影評那般慘烈。電影一開場，葛麗絲凱莉從片廠離開，接受眾人的喝采與道別，點出了她從明星走向婚姻的決定；電影最後，達昂又再度剪了那個她在片廠的鏡頭，做為尾聲。除了「首尾呼應」的功能外，其實我認為導演自始至終都認定，葛麗絲凱莉的人生，從來都拋不開「表演」這件事。尤其電影後半段，她跑去拜訪禮儀老師開始學習法語、學習如何做個「標準」的王妃，那一堂堂宛如必修課程般的字卡，彷彿在諷刺她最後決定專心做個王妃這件事，其實更是人生中最永恆、也最美麗的「表演」。
如果這樣解讀，便可明白為何奧利維爾達昂要如此執著地一直運用大量的「大特寫」鏡頭，來拍妮可基嫚／葛麗絲凱莉，因為特寫鏡頭最考驗著一個演員的表演，也最能戲劇化地呈現她的一顰一笑。在優雅、炫目、華麗的外表包裝之下，《為愛璀璨：永遠的葛麗絲》所描寫的王妃人生，其實是殘忍不已的。
【設計／吳佩玲；圖片／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