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舌新人HowZ原是團體「8 Ball」成員,2016年出道,兩年後解散,當時HowZ面臨事業轉變,又遭逢母親過世、女友分手,人生陷入低潮,「媽媽很支持我走音樂,她是我最大的粉絲。」說起母親,HowZ的口吻有些刻意地淡,或許是因為,從小他受過太多委屈,那份又愛又怨懟的親子情,讓他發現其實自己很寂寞。
和許多人的學生時代有相似的遭遇,HowZ國中打架、翹課,不僅如此,他還霸凌同學,是的,他大方承認,曾經和學校的惡霸們同流合污,欺負班上同學,問他原因,竟是「打不過就加入」。
「我以前是被霸凌的,後來我發現,要不被欺負,只能加入他們。」聽起來像歪理,但對手無寸鐵的國中生而言,這是他當時能想到的最好的保護自己的方式。最近夯劇《殭屍校園》裡,描述即便是老師的兒子被霸凌,大人也都束手無策,HowZ當時的想法對一般人而言雖不苟同但能理解。
「我小時候在桃園長大,小學高年級全家搬到台北,我轉到台北的學校,其實我很害怕,大家說我是鄉下來的小孩,說我長太小隻...」轉學對小孩而言是一件大事,從熟悉的環境離開,等於切斷了所有的交友關係,重新加入一個人際系統,不是那麼容易被接納的,大人總是想得很簡單。
他身為家中三個小孩的老大,完全不敢對家人傾吐被霸凌的事,一直到六年級、升上國中,他決定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
他如今身為公眾人物,為何如此坦然,該不是怕被爆料,自己先承認?他說:「我不會真的動手欺負別人,而是站在那群霸凌者裡面。」像是一條保護線,本能讓他選擇站在線內。
「每次他們欺負同學後,我都偷偷回去安慰被霸凌的人,用過來人的心情跟他們分享要保護自己的方式就是也變壞。我這也不是幫助他們、也不是正不正義,那個年紀,只有我爽不爽,不過,我每次都很擔心被老大發現。」
那應該是這輩子和媽媽關係最不好的時候,「我媽以前是老師,後來為了照顧我們當全職家庭主婦,她從小對我們就很嚴格。」結果他學壞,不只跟媽媽關係降至冰點,弟弟和妹妹也和他相敬如賓。
故事的轉捩點在國二,他在學校打架被強制轉學,幾乎沒有學校願意收他,「媽媽一間一間打去問,總算有一間學校願意收我,她又從一班問到二十班,終於求到其中一班老師點頭。」
那一刻,他想起了小時候為什麼要搬家。
「其實,我們家是四個小孩。」
「我們還有一個弟弟,他很小的時候就生病了,爸媽帶他四處求醫,我們家一開始是在台北生活,後來搬去桃園,弟弟過世後,我們又搬回來台北。」他記得,小時候家境狀況不好,爸媽忙於照料弟弟,他總是抱怨,為什麼弟弟生病這麼久,還要為此搬家。
看著媽媽為了他,電話一通一通打,到處拜託學校,他突然覺得,媽媽好像也滿辛苦的;轉學帶來的一連串傷害,她也不是故意的。
他收起乖戾,同時也發現媽媽是可以溝通的,慢慢地,他回到正途,學業雖不是變得多好,起碼不再打架犯事,順利上了高中,一次偶然去教會接觸到樂器,啟蒙了他對音樂的興趣。
上了大學後,他在補習班兼職教英文,邊開始嘗試寫歌。當初打架差點沒學校讀的混混,成為教育英才的補習班老師,拿著粉筆的手上滿是刺青,竟獲得許多學生青睞,老師會玩又會讀書,家長也肯定他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