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症狀困擾到無法入睡 舒淇暫緩拍戲頻率只為這件事

過敏症狀困擾到無法入睡 舒淇暫緩拍戲頻率只為這件事

ELLE她雜誌 2023-02-10 10:17

在各種不確定的因素中,自我要求、自我意願是舒淇唯一能掌控的。她不會因外界的眼光給自己壓力,在她看來人生是單行道,始終嚮往的應是前方。舒淇總說自己「受上天眷顧」,所以得到了那麼多機會,「每個導演都在我身上雕刻過一把。」可以掌控的部分,她盡力而為,剩下的她隨遇而安。「你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我從來不會執著於某件事,盡全力去做好,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迎難而上

電影《尋她》裡舒淇要說廣東話,她已經很多年沒用廣東話拍過戲了,想一想,親切和害怕的感覺就一起湧了上來。親切,是因為讓舒淇想起自己剛入行的那段時光,重溫漸漸熟悉一種語言、也漸漸看到一個未知自己的過程。「我講普通話的感覺比較溫柔,講廣東話的時候就比較接地氣。」害怕,是因為她有點不確定,「我說的廣東話,和香港的廣東話、廣州的廣東話以及惠州的廣東話,區別在哪裡?」

《尋她》在廣州惠州拍攝,到了當地,她突然有一個有趣的發現,原來每個人講廣東話的腔調都不同。她見到導演陳仕忠的父母,他們來自同個村子,口音也各有特色,舒淇這下放了心。「他們倆人的廣東話我真的聽了一半、聽不了另一半。後來想想,其實我去廣東不同地方的時候,聽到的廣東話都有很大的區別,一種方言也可以包括五湖四海。」

當年剛到香港的時候,舒淇壓根分不出神來擔心「要用一種新語言說台詞」這件事。那時的電影工業像一條高速運轉的傳送帶,而她所有的資本就是時間,可以揮霍的就是青春,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奮力向前衝,即使她根本不清楚目標是什麼。從這個組轉到下一個組,服裝師給她的衣服套上就好,整個人被退到鏡頭前都還是懵的。

張婉婷找舒淇拍《玻璃之城》的時候,既要求她的戲,也要求她咬字準確。「我知道要演一個女大學生的話,中英文都應該要好一點。但我也毫不猶豫就接下,因為那是個很好的機會。」之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魚與熊掌無法兼得」,「情緒上來的時候,跟本顧不上發音是否標準。」張婉婷也沒有在這點上苛求她,「她和我說沒事,投入就好。」

「要讓自己變得那麼緊張。比起我說這句話用什麼方式、怎麼發音,更重要是我是否表達了意願。交流的時候,我覺得別人不會那麼在乎這些事情,真誠的情感是可以打動任何一個人的。」

何況,如果在拍攝的當下咬字發音不夠完美,後期她還可以補救,配音就是第二次創作的機會。「如果這一場戲我好像沒有做好,配音的時候可以給它加分一下。」這當然不是絕對的結果,有時候可能補救無效,甚至會讓原作減分,這一關同樣充滿了未知的挑戰。

「拍完一部戲,殺青了好棒哦!隔了兩三個月要補戲、配音,第一個感覺肯定是抗拒——非常抗拒。」舒淇知道,要重新回到已經告別的故事裡去,重新進入當時的情境和情緒,要重新讓那個角色的靈魂歸位,意味著為角色曾有過的撕扯和掙扎又捲土重來。

 

我只和曾經的自己比較

製片人頓河第一次給舒淇看《尋她》的劇本時,她沒有給出十分明確的答覆。頓河於是給她看了一個陳仕忠之前拍的短片,想讓她了解下導演的風格。舒淇也好奇,五分鐘能看到什麼?「看完後我就入迷了。整個畫面中人物出現的鏡頭很少,但他用鏡頭說故事的方法對我來說很新鮮。」一個鄉村女性尋覓自我的故事,一個有獨特鏡頭語言的年輕導演,這兩點相結合,讓舒淇下了「試試看」的決心。

之前沒有說「好」,也因為舒淇擔心一個現實問題:之前困擾她許久的過敏問題或許扛不下拍攝期廣東七八月的日曬。幾年前過敏最嚴重、發作最頻繁的時候,她不得不時時刻刻嚴陣以待:出門要帶上一整套的抗敏藥,外加一整個行李箱裝防護用的大毛巾。半夜過敏的症狀會突如其來,整宿都無法入睡,她試過各種方式緩解症狀,只為獲得短暫的安寧。

身體上的痛苦她能獨自消化,但過敏引起的臉部浮腫會影響她在鏡頭前的表現,不符合角色在劇中的狀態,「就我這種對演戲要求比較高一點的人來說,會很生自己的氣。」過去的幾年裡舒淇不得不暫緩拍戲的頻率,讓身體修復脆弱的免疫系統,她覺得是時候看看恢復的狀況了。「不是說人七年會換一次整體的細胞嗎?我想應該好一點了吧。」

▲ 半夜過敏的症狀會突如其來,整宿都無法入睡,舒淇試過各種方式緩解症狀,只為獲得短暫的安寧。(圖:ELLE)

 

舒淇塗上厚厚的防曬霜再穿上肉色的防曬服,避免在烈日裡長時間暴曬,做足準備。幸好這一次她扮演的是一個叫陳鳳娣的孕婦,她和導演商量,妝盡可能少,膚色黑一些,狀態凌亂一點,這樣不僅和角色的生活環境更貼近,即使發生臉腫等問題,至少她在戲裡可以圓過去。

這份事先的擔憂沒有產生嚴重的後果,但拍攝時的磨合成了新的問題。陳仕忠非常「敢」要求舒淇,「合理不合理的,他都敢提。」有時舒淇無法理解導演的一些想法,比如過於戲劇化且多變的風格,又比如要求她沒有過度、突然爆發的哭戲。「通常我都會先嘗試去說服他,一起梳理邏輯。但經過一番爭論後,99%的情況他都堅持自己的意見。所以我都會先演完我認為合理的,然後再試他要求的。」

身為演員,她很清楚自己就是導演在電影裡的棋子。「他說故事的方法不是我們去掌控的,畢竟他才是整部戲的leader,我會盡量按照他的方式去演。當我無法說服他的時候,我就轉頭來說服自己。」她會告訴陳仕忠,給我五分鐘。「我會去邊上想一想,自己把這個東西理順了,盡可能在自己這邊有一個邏輯。我需要相信這是陳鳳娣這個人能做到的事,才有可能把它表現出來。」盡己所能去貼近角色之外,舒淇不會去糾結「導演為什麼選我」之類的問題。「導演都不怕,我怕什麼?他們比我更有勇氣。既然他們覺得我可以被引導,我當然要盡最大的努力去達到他們心中的要求。」導演丟來的功課她照單全收,還會不斷從周圍人的方式裡學習到新訣竅。

拍攝電影《美人草》時,舒淇才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圍讀」。「之前拍戲,(劇組)從來沒有這個流程,所以我從來沒有試過。」第一次參加圍讀,舒淇和劉燁、齊歡等演員坐在一起,發現他們已經把角色的前世今生分析了一個透徹,「比如角色為什麼會下放到這個地方,他的星座血型是什麼,小時候他和父母生活在怎樣的環境裡……我驚呆了。」舒淇當時的感受,就好像自己成了尖子班扯拖後腿的那一個。「原來需要這樣子準備,我怎麼都不知道呢?拍攝的時候,那種氛圍也給我一個衝擊,無形的壓力也很貼合角色,葉星雨(劇中角色名)也是因為壓力被迫下鄉。有時候對演員來說,環境、導演帶給你的塑造真的特別重要。」

出道早期,舒淇常常接到同一種角色類型,她可以發揮的空間有限,製作方對她也沒有特別的期待。那時她就明白,唯一可以掌控的部分,就是對自己的要求。「那時可能我接到十部戲,裡面有五六部都要演傻大姐。我就想,至少每一次演傻大姐會有點不同,能有一點進步:可以演一個聰明一點的傻大姐,或者她其實是聰明人,但裝傻的傻大姐。」

作品所有可視的結果就是銀幕上的最終呈現,演員無法為自己辯解前期的侷促、拍攝的意外、無法掌控的後期。「所以我沒有必要為了他人的眼光和評價給自己壓力。他們可能真的不懂或者只是不了解。接戲的時候,我當然希望接到一部好作品、碰到一個好導演,但很多時候需要一點天時地利人和。我只會和曾經的自己比較,是否一步比一步走的好?那怕真的退步了,怎樣可以讓自己再往前一點?」

 

「過把癮」的快感

前幾年,舒淇試著自己寫一個故事,名為《女孩》。只是斷斷續續,她一直在寫,又始終沒完成。「我常常在想很多的東西,包括戲的方向和類型、如何去推進,但往往進行到一半甚至快完成的時候,你發現好像不適合現在這個時候做,中途一停頓,自己先把自己推翻了。」她說,那種一鼓作氣的熱情就好像在身上安了一個煙囪,「有人一直往裡面丟燃料,你就會像個火車頭一樣勇往直前。」

激情也好,靈感也好,衝動也好,或許都不可再,但停留在那個嘎然而止的位置上,也算不上可惜。所有已經告別的角色,舒淇也同樣瀟灑地朝她們揮揮手,「如果是一個遺憾的結局,我希望自己能盡快忘掉它;如果是一個happy ending,我就覺得它應該停留在那個最美的時光。」後續一定會讓原本地故事更豐滿、真的能填補原有的缺陷嗎?「我覺得挺難地,不如讓它就保留現在的形狀。」

她總說自己「受上天眷顧」,王晶、劉偉強那樣的商業片導演找她合作;張婉婷、關錦鵬、許鞍華這些香港文藝片導演也合作過;像侯孝賢這樣大師級的藝術片導演也找上她。「我還沒有被定型是哪種演員的時候,每個導演都在我身上雕刻過一把。」花瓶、打女、文藝片女星,她每一種都試過,又沒有被任何一種類型定型。「我心裡也沒有糾結的東西。主要是沒有時間糾結,剛入行時的確太、太、太忙了。如果那時有時間停下來(想一想),不知道我自己會不會又成了另一種樣子。」

舒淇說自己的人生算得上「漂泊」,其中有很多她主動的成分。「今天你讓我真正安定下來,就沒有辦法。我特別喜歡到處走,很喜歡住在朋友家,也很容易把陌生的地方當成家。」她很容易對一個地方產生依靠感,但離開了就不想再回頭,更不會唸著故地重遊。結婚之後,「家」的概念變成了那個人,「不是指某個特定的空間,老公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她真心誠意的喜歡表演,也因為一群人聚在一起的工作環境會讓她有從屬感。不同角色之間的溝通,就好像看不同的靈魂碰撞激盪,他們彼此平等,卻不斷互相激發出火花。而拍照又是另一種集體創作的「遊戲」,同樣是「玩」,和演戲不過是靜態和動態之別。如果戲裡舒淇可以體驗一個人某一階段的生活,那麼在拍照時,她可以在快門的喀嚓聲裡快速掠過幾十個靈魂。

她對妝髮和造型百無禁忌,常常體會到「過把癮」的快感。「特別是那些高訂禮服,可能你的身段和曲線、嫵媚和性感,只有穿上它們才能展現出來。」只是,再奢華的衣服、再昂貴的珠寶,脫下來的那一刻,她就不會念念不捨。「我的佔有慾還是挺低的。當然也會偷偷想,這麼漂亮的珠寶如果是我的該有多好……但不會付諸行動。反正我至少擁有、留下過一些照片。」

人生是單行道,舒淇始終向往的是前方。不久前她看到日本資深演員黑木瞳在紅毯上的狀態,驚嘆不已。「天哪,她62歲了,保養成這樣子……」她不免開始想,十幾年後才會到那個年紀的自己,到時候會是什麼模樣?「雖然我口口聲聲說外表不是一個問題啊,衰老是自然規律啊,但看到別人能有這樣的狀態,心裡還是會受到一點刺激。」

她常說自己懶,又愛吃,但舒淇從來不會真正陷入放縱。胖5公斤是她的極限,「大概胖過3公斤,我自己就會特別受不了,會想要減一點。即使我想大吃大喝,但真的看到一盤油亮亮的菜擺在那裡,大概也下不了口。」這已經成為她深入骨隨的自律。有人說你可以永遠期待舒淇的紅毯亮相,因為她總是會以最佳狀態出現,美的恰到好處,且獨一無二。聚光燈和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主持人用各種讚譽之詞介紹她出場,那些時刻,舒淇會為自己感到驕傲。「那麼多年來的打拼還是可以得到認可,有一點欣慰。」

▲ 常說自己懶,又愛吃,但舒淇從來不會真正陷入放縱。胖5公斤是她的極限。(圖:ELLE)

 

但美貌不是她的武器,她不需要用此來比拼輸贏,或是武裝自己的價值。「世界上比你漂亮、比你會保養、比你自律的人多了去了,我出來做自己就可以了。我不是很介意每一次亮相時別人的評價,怎麼說,它們不會存在於我的『想法』中,我更介意的是別人對我表演的評價。」許多人需要幾十年的時間才能漸漸摸索出和自己相處的方式,以及真正想前進的方向,舒淇在入行之初便想明白了這些問題。那時她足夠年輕,足夠勇敢,面對完全未知的將來,勇往直前。可以掌控的部分,她盡力而為,剩下的一切,她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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