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黨愛國就有精神病 18歲大一生響應白紙革命被精神病
曾參與白紙運動及烟花革命的中國青年張俊傑,半年內兩度「被精神病」,被迫一夜長大。(圖:張俊傑提供)
『我之前知道共產黨會把一些持不同政見者,關到精神病院進行迫害,比如之前上海的董瑤瓊女士,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這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今年才18歲,剛剛成年的張俊傑,一談起被家人和公安聯手騙到精神病院時的遭遇,語氣中就充滿著恐懼和憤怒,他怎麼也想不到,過去在網路上的傳聞,如今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回想起去年11月底,還是中央財經大學大一學生的他,響應了白紙運動,先後兩次在學校教學樓前舉白紙,最後遭校方聯繫家人將其帶回老家,
但才回到江蘇南通,父親和祖父就以檢測核酸的名義,將他騙到了實際就是精神病院的南通第四醫院發燒門診,並在那裡就將他五花大綁,除了上廁所,他就一直被綁在床上,讓他整個人簡直處於一種幾乎絕望的狀態。
他說:『那3個護士以及我的祖父就說,我目前屬於精神分裂症階段,我說怎麼了,他說你不擁護中共,你不愛黨愛國,你就是有精神病。然後當時他們護士就給我強制打針,打那個鎮定劑,之後他們又給我輸液,輸液就是鎮定的藥物,當時我就在反抗,然後他們就用那個大單,就是一種比較寬的布條,將我的整個上半身都綁住了,當時我覺得非常的恐懼。』
尋釁滋事罪名卻被精神病 目睹電擊場面怵目驚心
張俊傑在病院一住就住了12天,這是他和精神病院的第一次接觸,但卻並非最後一次,因為一個多月後,他又因為參加了烟花革命遭到公安逮捕,雖然被安了個『尋釁滋事』的罪名,卻並未將他送監審判,還是強押回到了精神病院,但不同的是,這次他被押入的七樓病房,氣氛非常恐怖。
他說:『不一樣了,那個氣氛非常的恐怖,氣氛是這樣的,你進去之後所有的患者都不允許穿鞋子,只允許穿拖鞋,然後不允許穿有拉鍊和帶子的衣服,然後他們那邊大部分患者都是被剃光頭的,因為當時我的頭上還是被直接被打過就有傷,所以他們就沒有給我剃光頭,還有就是,裡面就是,他們的布局是這樣的,氣流室對著東邊是一個60至70個平方米的活動室,然後中間是有一個負責,就是那個折磨一些那個不聽話的病人房間,然後兩邊都是患者的那個臥室。』
64個人白天必須擠在平均一人只有一平方米多的空間活動,面對滿地都是嘔吐物及排泄物,根本沒門的廁所,味道重得令人噁心,裡面只有一台電視機,而且只播央視新聞等紅色宣傳的節目或歌曲,患者是不允許私自去調頻道,張俊傑就曾看到一個病患,因為動了電視頻道,被護士一腳踹到地上,但這怎麼也比不上他目擊了病患遭到電擊來得讓他不寒而慄。
張俊傑說:『在裡面的話,就是你只要對醫生或者護士,以及護工任何的不滿,就會被他們拳打腳踢甚至可能會被幹完了,就是被綁到那個大的房間,就是那邊要綁人折磨人的地方,被綁到那邊,一般都是綁3天起步,然後甚至還要電擊你,就是用那兩根針插在你的耳朵跟那個脖子那邊,然後電擊,我就親眼見過有個患者,他就是被電擊之後,他的鼻子跟耳朵已經開始往外不是冒血,往外就是像是湧出來一樣的血,那個護士還在要加大劑量,就是裡面的很多慘無人道的事太多了。』
曾遭到中共被精神病迫害的中國異議人士界立建,2020年10月在好萊塢演示在精神病院受酷刑,界立建表示,圖中酷刑是人被電擊身體被捆绑下仍然跳動,很多肚子東西全部吐出来,大小便失禁,頭疼得像拿刀割,他至今都還有嚴重的頭疼失眠後遗症。(界立建提供)
被精神病後遺症纏身 遭大量餵藥為健康埋下禍根
捆綁束束縛、灌藥、打針,毆打,甚至電擊,仿彿就是精神病院中的日常,尤其大量地餵藥,更為張俊傑日後的健康埋下了禍根。張俊傑記得,第二次被關入精神病院時,每天開始被大量餵藥,份量比之前更重,像一瓶50毫升的阿利哌挫,他早中晚各吃15毫升左右,一天就吃大半瓶,至於奧氮平,每天早晚各吃兩粒,一天要吃4顆,讓他整日昏沉,如今即使已經潤出中國,到了自由的紐西蘭,但不斷的咳嗽及胃痛纏身,都讓他懷疑是當時灌藥的後遺症。
台灣精神科醫生許超彥在接受央廣訪問時就分析,通常在治療病患使用阿利哌挫的一天正規用量,也就只有30毫升,至於每天四粒的奧氮平也已經是最大劑量,兩種藥合併使用,除非有精神分裂或是躁症的症狀,否則這樣的用藥已屬誤用,而且也有機會產生嚴重副作用。
他說:『他在用藥一段時間以後,我所謂的一段時間,大概算幾個禮拜到幾個月以上,可能出現這種他的肢體動作,可能如說手會不自主的擺動,舌頭不自主的亂動或者是肌肉的無法控制,所以他的精確的醫學名稱,叫做「遲發性運動不能」,運動不能的意思是說,不能夠自主的控制他的肌肉,那這個是抗精神病藥物,傳統性的抗精神病藥物有可能會誘發的。」
中共迫害異議人士以罹患精神病為由,強迫大量灌藥及注射針劑。(圖為中共迫害演示/取自明慧網)
而許超彥的說法,也正好印證在今年55歲的邵明亮身上。30年前,當時才25歲的邵明亮,就因發起護林行動而遭到村幹部勾結警方的報復,之後他上訪維權,結果被抓,就被送到精神病院關押。邵明亮回想起,當年一進到精神病院,就被吊在梧桐樹上,強迫承認自己有精神病的過程,就不勝噓唏,結果堅決不鬆口的他,少不了一頓毒打,最後還被強制打針灌藥,不知昏迷了幾天幾夜,後來又因創建「民復黨」再被送到精神病院,而他就這樣前前後後,進出精神病院多次,長期用藥的結果,讓他有很長一段時間,說話都有些障礙。
他說:『後來,我會很長很長時間不會說話,說不好,經常會斷,關過精神病院,用很多藥物,然後腦袋經常有時不太靈了,有時會斷,突然就不會說了,我在很長時間和別人交流說話的時候,只說一些簡短的東西,長的東西說不了,或者我也不敢說,一說,大概就囉哩囉嗦的,別人一看就不太樂意,但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什麼原因。』
維穩至上 被精神病成中共打壓異議人士武器
的確,從30年前的邵明亮,到今天的張俊傑,「被精神病」一直是中共維穩的工具,張俊傑就實際觀察到,在病房中,就有許多異議人士和上訪被抓的民眾,有的人是不斷放了又抓,抓了又放,反覆地被關押在精神病院,有的則是一關就關了4年,這也讓他内心恐懼得不得了,很怕自己會像潑墨女孩董瑤瓊,不知會被關多久,甚至多次被精神病後,最後還可能「被消失」。
張俊傑的恐懼並非沒來由,因為他口中的潑墨女孩董瑤瓊,2018年因反對習近平,在上海的海航大廈前直播,並朝著習近平頭像潑墨,事後三度被送入精神病院,至今下落不明。
朝習近平肖像潑墨的董瑤瓊三度被關進精神病院,至今下落不明。(取自網路)
精神衛生法27年磨一劍 終結被精神病?
然而,這種以「被精神病」打壓上訪者的手法,早在中國引起非議,因此中國從1985年啟動立法,經過27年,十多次的修改,終於在2012年通過,2013年開始實施「精神衛生法」,當時外界就對該法寄於厚望,期待能對防止「被精神病」發揮作用,而其中最大的關鍵就是,該法規定,精神障礙的住院治療是採自願原則。
也就是,依照中國的「精神衛生法」規定,在任何情況下,沒有家屬授權和當事人同意,其他行政機構、團體和個人對他們的關押都是非法的,就算有家屬授權,也應該經過醫師聯合檢查,最終做出鑑定結果,即便最終的醫學鑑定結果說明當事人患有精神病,但依據該法規定,如果沒有傷害別人和危害公共安全的行為,警察或政府、工作單位,甚至家人都不能做出強制送醫治療的決定。而這樣的準則,幾乎成為全球共識,甚至在英美,強制住院還須要由法官裁定,而其立法目的就是要保障人權。
專制政治體制不改 精衛法實施10年「被精神病」仍如野火四起
但讓外界憤恨不平,難以理解的是,當中國「精神衛生法」實施屆滿十年的今天,即使有明確法律保障的情況下,為什麼還有如此多人「被精神病」,並被「強制」送醫?熟悉中國法律的NGO工作者─『S律師(化名)』就一語道破了其中的關鍵。
他說:『不是說這個法律上是有沒有用的問題,是它本身它整個的政治結構跟民主結構決定了這個法律,它是不是有用的,如果說這個法律,完全可以發揮它本來的作用的話,非常好,就像我們的憲法一樣,我們憲法保障人權,保障言論自由,如果說憲法的東西,完全可以在法院上,可以在公民的一些實踐裡面,可以完全全權去應用的話,我覺得我們國家的憲法,都是很好的。但是目前來說,它是沒有辦法,它不是一個法治上的國家,它不能去對憲法的這些權利,去申訴去法院起訴,像美國他們那種違憲審查一樣,所以說它不是個法治國家的時候,你法律上條文上寫得再完美,再好,如果它不去執行,而是有政治因素去介入的時候,那法律只能說是一張廢紙而已。』
為了維穩需要,上訪民眾成了被精神病的對象。(圖取自百度百科)
對抗不了公權力淫威 醫生變成政權打手
只是,政治的黑手又是如何伸入中國精神衛生法,讓它最後成了張廢紙?「我的祖國有精神病」的作者高健就點出,包括有無精神病,以及是否要強制住院的兩個標準認定─「傷害別人及危害公共安全行為」,完全掌握在醫生手中,但醫院及醫生其實根本對抗不了公權力的淫威,擋不住利益的誘惑,最後只能配合演出,才把醫院變成了監獄,白衣天使成了打手。而談到醫生變成政權打手,在當年電腦資訊還不發達的年代裡,邵明亮就親身經歷過其中的荒謬。
他說:『很搞笑的是,說我是精神病的是南京市腦科醫院,是中國一流的專家,一流的專家鑑定說我有精神分裂症的是他們,後來說我沒有精神病的,還是這幾個人,只是當時他不記得我,我是以另外一個人,和一個民事被人打,後來我以這個理由,去申請(鑑定)精神病,他們忘了,但是我沒忘,說我是精神分裂症的是他們,說我沒有精神病,也是他們,就是南京市腦科醫院。』
對上訪上告民眾打精神病標籤 中共20多年前就有計畫
除了法律成了廢紙外,S律師的研究也發現,中共似乎早有計畫,在2000年時,就已經透過簡稱為CCMD-3的「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 做為基礎,構建了一系列的醫學診斷鑑定文件依據,將上訪、上告的民眾,打上「精神病」的標籤。
依照CCMD-3的醫學標準,如果你是「對挫折敏感」、「不能寬容,耿耿於懷」,並且「為個人權利執意追求」,以及「感覺受壓制、被迫害,甚至上告、上訪,不達目的不肯甘休」,就符合人格障礙的診斷標準。S律師認為,將這些20多年前、歧視性的概念和語義結構做為偏執性人格障礙的診斷依據,根本是將上訪者進行了醫學「捆綁」,完全不合理。
S律師說:『比方說我的房子被拆了,我被關押了,我遇難了,我自己被冤案了,為什麼對自己個人權利,可以不追求,這種東西我自己個人認為的話,它就是一個非常歧視的一個東西,而且它很明顯,它是說我受壓制、被迫害,上訪、上告,不達目的不甘休,我房子被拆了,我受冤案了,我為什麼不可以說,我需要上訪上告,我就是不罷休,這就是我們對個人權利的一個自我的追求在裡面,但是CCMD-3卻把它診斷為一種人格性的障礙,這就是我覺得它是一個非常不對的地方。』
中共似乎20年前就有對上訪群眾貼上精神病標籤的計畫(照片由上訪民眾提供)
CCMD-3和國際精神指標脫勾 將上訪上告民眾病理化成中國特色
S律師並進一步分析,CCMD-3就是具有「中國特色」的診斷標準,不僅其引言開宗明義就指出編寫原則是「具有中國特色,符合中國國情」。而且對比最新的 ICD-11,也就是《國際疾病及相關健康問題的分類(第十一版)》和 DSM-5《美國精神障礙診斷統計手冊 第5版》,裡面都沒有出現所謂的「被壓制、被迫害,甚至上告、上訪,不達目的不甘休」這樣的類似字眼,去診斷一個人是否有精神病,因此可以看出真正將「上訪、上告」進行病理化的,只有具中國特色的 CCMD-3。
落伍歧視條文存在1/5世紀 人權團體及新聞媒體從未挑戰去病化
S律師強調,這個落伍歧視性條文的存在,會導致上訪者,更加容易被診斷為精神病。但諷刺的是,CCMD-3發表20多年來,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人權機構和新聞媒體的挑戰,以致於外界根本沒有任何推動「上訪、上告」去病化的行動。
他說:『我在這個報告其實也寫得很清楚,就是無論是之前的研究,還是媒體的報導,他們從來就沒有對這個醫學標準發出過疑問,那也無從說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剛剛講了,就像我問了一個從事被精神病的一個NGO的從業者,我問了他 CCMD3有這種概念存在,為什麼你們之前都沒有推動過,他說真有這種概念,我都不知道有這個概念,它是這麼規定的嗎?也就是說,它這個醫學標準裡面的,這些歧視概念,從來就沒有被質疑過,沒有被挖掘過,這就是無從說這個20年來說,怎麼去改,他就沒有去改過。』
不入監反送精神病院 中共利用精神病摧毀上訪者可信度
至於為何公安不走司法途徑,將上訪者囚禁獄中,反而是送入精神病院?S律師的研究報告中,也點出了其中的巧門之處。
首先時間得推回到2009年,看看當時上面的風向是怎麼吹的?
時任中國國家衛生部專家委員、北京大學司法鑑定室主任孫東東在接受《中國新聞週刊》採訪時,就直指「老上訪專業戶至少99%以上精神有問題,都是偏執型精神障礙。」孫東東強調,這「屬於需要強制的一類,因為它擾亂社會秩序。他們為了實現一個妄想症狀可以棄家捨業,不惜一切代價上訪」,把這類人送到醫院就是保障人權。儘管孫東東的說法引爆爭議,逼得他最後出面道歉,卻可從此看出當局對於上訪者處理的態度,就是送入精神病院。
身受其害的邵明亮就認為,這招實在太厲害了,因為許多人從精神病院出來後,不是廢了,就是說話再也沒人信了,永遠也翻不了身了。
他說:『他們一句話就可以叫你關到精神病院,那你生不如死,你出來都沒用了,你跟人說,人家也不信你,人家說你是精神病啊,哎呀,別聽他的,這個人是精神病,然後他就是要一宣傳一散布,周圍不知內情的人,哦,這個人有精神病,你看看,哎,你看醫院都說專家都說了,肯定就是呀,所以你永遠再也翻不了身了,這種情況太多了。』
為了維權上訪而遭到被精神病的邵明亮,如今就算軟禁家中,仍受到全天候的監控。(圖截自推特)
依CCMD-3標準診斷 上訪者將有半數以上可送病院較刑事入罪容易
利用「精神病」的名義,摧毀上訪者的可信度。再加上,根據媒體推估,如果依照CCMD-3的標準,上訪者被診斷為人格障礙的比例,將會占上訪案例的一半(51.02%)以上,也就是執政當局真要將上訪者關入精神病院的話,按此標準,整個程序和門檻,可都是比公安必須找證據,經過審判,才能將上訪民眾刑事入罪來得容易太多了。
不僅如此,對公安機關而言,以收治住院名義進行強制關押,不僅在合法性上,可以完全推卸責任給醫院的診斷外,在人力財務方面,精神病人的關押都是由財政報銷,公安機關也不必再花額外的人力,對上訪者進行專門關押,甚至居家監視,堪稱一舉數得。
依CCMD-3標準診斷,上訪者將有半數以上可送精神病院,較刑事入罪容易太多,也讓公安打起了精神病院的主意。(圖取自網路)
不用審判及罪名愛關多久就關多久 上訪者被精神病最大惡夢
不用負責,還能大幅省下人力及財務支出,公安單位何樂不為?而且精神病院還可以按人頭收費,讓醫院也樂得配合增加收入。關鍵是,對於「頑冥不靈」,完全「不受教」的患者,他們愛關多久就關多久,這才是政治犯或上訪者「被精神病」的最大惡夢。
S律師說:『你精神病院的話,你可能說,我關他十年、五年,都沒有問題,對不對?所以說精神病院,他關押的話,他沒有一個標準,這也是非常恐怖的一個地方,但是如果說你這個案件、犯了一個尋釁滋事,犯了一個什麼罪名,他最高也只能三年、五年,你可能知道三年五年之後,你就肯定要放他,但是精神病院,他是沒有一個時間上的標準在那裡的。』
被精神病整肅異己太好用 傳新疆再教育營也將轉型升級
也或許因為「被精神病」的手段太過好用,就連新疆再教育營也傳出要轉型升級為精神病院,用來打擊異己。
哈薩克人權組織阿塔珠爾特創辦人賽爾克堅說:『現在他們把看不順眼的人,送到精神病院,就是跟領導稍為產生一點個人矛盾,或是認為領導有一些不合法律程序的人,他那怕是頂了一句話,他就直接送到精神病院,本來是好好的人,從精神病院出來後,都不是正常的人了。』
未來新疆再教育營的管理模式,恐怕將升級為精神病院。(圖取自網路)
調查顯示政治犯也是被精神病對象 精神病院近年跳躍成長令人細思極恐
當然,除了上訪、上告的人之外,政治犯也是「被精神病」的重點對象。國際人權組織「保護衛士」2022年發布的報告就指出,從2015年至2021年的7年間,中國各地的109家精神病院共關押過99名政治犯,有的人被反覆關押,合計144次。不過,這些數字只是冰山一角,而真正讓人怵目驚心的是,這幾年,精神病院的開設在中國跳躍式的成長,這現象的背後,令人細思極恐。
中國婦運創辦人張菁說:「他們就用這個手段已經很普遍了,這幾年來,在大陸的精神病院這個行業也非常發展的迅猛,我看到他們的一個報導,就是有在2015年到2021年的這7年當中,中國7824家的精神與衛生相關的這種疾病的公司醫院診所,精神與衛生相關的,然後在2020的 一年當中,他們就增加了 706家。」
國際人權組織「保護衛士」2022年8月16日發布新的研究報告:《強制灌藥和監禁:中國的精神病監獄》(取自保護衛士報告封面)
儘管「我的祖國有精神病」的作者張健在書中提到,整體來說,中國這幾年「被精神病」的案例,開始下降了,但可以想見的是,隨著中國維權力度的加大,維穩型的「被精神病」案例,未來只會更多,不會減少,而且因此發生的悲劇,更絕對會超出人們的想像。
被精神病迫害悲劇超出想像 何方美院中產女至今3歲仍與外界隔絕
#實況#『我的小孩是多麼可憐的娃,我的小孩不再是健康的孩』
一句句輕柔的歌聲,這是中國維權團體「疫苗寶寶之家」發起人何方美2020年3月在推特上的身影,當時她抱著年僅5歲,因打疫苗致殘的女兒一同上鏡,唱著自己改編的疫苗歌曲,但就在當年10月,何方美挺著懷孕的大肚子,帶著兩個小孩,為爭取打疫苗致殘女兒的補償,前往河南輝縣縣府前潑墨抗議,最後一大兩小卻全數遭到逮捕,送入精神病院,而當時身懷六甲的她,甚至被迫在院中產女。如今轉眼間,這個在精神病院出生的小女娃都快滿3歲了,卻至今無法離開院區,而何方美和先生兩人也被移監至他處,一家五口,天各一方。
的確,外界可能很想像這樣妻離子散的悲劇,尤其是怎麼樣的政府,可以讓小孩和外面世界隔絕,在精神病院裡出生、成長。儘管外界一直公開呼籲,希望中共能讓小孩離開精神病院,回歸正常生活,但一直緊盯此案的張菁卻並不樂觀,甚至讓我們理解到,這個悲劇真的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她說:『那個孩子在那個裡面生活,根本就是他們有一些相關的性騷擾,就是性侵的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認為,他那個精神病院,他公安也好,國安也好,他們不想讓他們出來,他們出來會亂說亂講,會把自己的事情,孩子嘛,會把一些真實的事情說出來,然後就會引起很多很多的麻煩,所以估計他們是不想讓他們出來,然後就找了不同的理由。』
疫苗寶寶之家發起人何方美與她的小孩(圖:推特)
父親李新被判刑5年,母親何方美面臨被判刑5到7年,哥哥被送到寄養家庭,兩個小女孩則被關在精神病院超過2年多!(圖取自推特)
錯亂中國的被精神病治國 精神衛生法實施屆滿10年如同廢紙
從30年前的邵明亮,到今年才成年滿18歲的張俊傑,從潑墨女孩董瑤瓊,再到從出生開始,就從未到過精神病院以外世界的3歲小女娃,從男到女,從老到少,不同的背景,卻都面對了共同的悲劇,他們建構的不過是中國「被精神病」的縮影,即使在中國精神衛生法實施屆滿十週年的今天,在錯亂中國的「被精神病」治國下,再完美的法律最終也只能淪為廢紙,他們的命運依舊得不到任何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