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東方的智者?
民報
2015-04-21 00:00
少了李光耀的新加坡及其他華人世界將會有何種變動? 特別是全球集權主義者從李光耀在新加坡的成功獲得的其實是錯誤的教訓。
如果追尋李光耀的豐功偉業,環顧新加坡,富裕、有秩序、高效率及誠實治理,這並不是李光耀一個人的功勞,但即使是最嚴厲批判者,都同意李先生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在他之下,新加坡從一個沒有自然資源,由一個微小掙扎的小島轉變成為世界最富有的國家之一。
仰慕者視新加坡為模範,而李先生為聖人,他一部分的影響力來自他的清楚的眼光及直率敢言的地緣政治家的角色,羨慕者希望追求新加坡結合的繁榮及單一政黨的規範,他們看到“西方式民主”的缺陷,其近利主義,對於非投票族的不尊重,以及其慣常於選出不合格的領導人,而李先生的“精英式領導”承諾了一個解決辦法。
特別中國的領導人對李先生的緊抓權力感到鼓舞,所以毫不意外的在中國人的階級中的第二號最有權力的人, 並沒有能夠經營其經濟或內政部門,而是習近平總統的親信者在掌控大權,其他國家,包括盧安達(非洲)的極權總統,Kagame先生,他正在尋求改寫憲法來容許它自己的第三任任期,熱情地把自己比喻為新加坡的創國國父,李光耀確實有許多足以教導世界;但是當其仰慕者作出結論:新加坡模式可資證明集權主義是可行的,他們是汲取了錯誤的教訓。
李先生在許多事上都作對了,特別是在他對經濟經理人的選擇上,他們維持小政府,經濟開放及簡單的規範,透明而且有效率。新加坡在世界銀行的“友善於經商”的排名上常是領先,它已經靈活地在14世紀以來充分利用其作為成功的貨物集散中心的優勢:一個良好的天然港口及在麻六甲海峽的策略性地位,經由此估計占世界海運貿易的40%通過此地。外國投資大量湧入。
政治上的安定及社會秩序是一部分的吸引力,具有中國種族的大多數但相當多的馬來西亞及印度少數民族,新加坡在1960年代曾遭受種族暴動,但從那時起,種族和諧已經可以維持了,透過公共房屋的配額來執行融合,以禁止煽動性的言論,以及對違法的嚴厲處罰(包括肉體及死刑處罰),罷工及其他形式的示威都非常少見,社會政策是不自由的,例如,同性戀仍然不合法。
整體而言,李先生自己的人民行動黨(PAP)對權力的掌控是近乎邪惡的,其政治體制是來自承襲英國的國會模式,但經過修改以阻止一個真正反對政黨的興起,憲法被設計去加強其最高票者當選(即使不過半數)的扭曲程度,在最近的2011年普選,PAP得到60%的票但卻超過90%的國會席次,李先生及其他領導人也利用誹謗訴訟法去捍衛他們的名譽,主流媒體是被馴服的,反對黨領袖常發現他們自己瀕臨破產。
批判者嘲笑新加坡有如北韓或“有死刑的狄斯耐樂園”,但李先生的擁護者辯稱這些限制是為了穩定及繁榮支付的小代價,其GDP數字並未說謊:李先生的政策是成功的,新加坡是一個興旺的城市之邦,不像北韓或狄斯耐幻想世界。對於自由化的傳統認知:成長、繁榮及自由乃相伴而來的,新加坡提供了一個真正的挑戰。
但新加坡的四個特異性使它看來像是個特例,而非一種持久模式:對於中國及盧安達或其他國家, 凡認為對其人民而言最好的一件事,是這些領導人自己的無止盡及毫無挑戰的統治。第一,是規模,新加坡是一個具有外交政策的城市之邦,這給予它一種團結力,而是那些政治上及種族上更混亂的國家所不能相比的。
第二,這種團結性被它與生惧來的混亂環境所歷練而更為加強了。在1965年,新加坡痛苦地脫離了馬來西亞,其政府從來不容許新加坡人忘記其為華裔為主的島嶼,卻被默斯林回教徒為主的印尼及馬來西亞所包圍,將會永遠是容易震盪不安的,因此必須更自立自強。
第三,新加坡透過與其他的經營不善的鄰國比較,而凸顯其光彩,正如香港的繁榮是因為它立基於是華人社會,但並非完全是中國的一部分,新加坡也因為它位居於東南亞但並不屬於它,因此而能夠欣欣向榮。
但是,最重要的新加坡獨特的經驗的原因是李先生本身,他保持了政府非常的清廉,他保證了新加坡支付其部長們及公僕們以高薪,在目前的總理,他的兒子李顯龍,官僚系統仍維持效率且並未失去光彩,不像許多其他獨立領導者,李先生自詡他已經設計了一種比他的生命更耐久的體制,新加坡政府宣稱它已經面對了足夠的選舉競爭去維持其清廉,但反對力量並不致於充足到使其隨時面對失去權力的高度風險,所以它已經能夠避免步入民粹主義,並採取符合國家之長期利益的決策。
但除了新加坡之外,維持廉潔通常必需靠檢驗及平衡力量,但在大多數的開發中國家,往往批判者會被視為敵人, 而反對者被當作叛國者,不管他們的抱怨是否合理。
即使在新加坡,其模式也許無法比其創造者更持久,它快速高齡化,其政府面對更多社會支出的需求,經濟成長依賴著移民,憤怒的本地人感受到外來人口對其薪資造成壓抑,而人民對政治要求更多參與, 在競爭與無可避免的重新選舉之間的平衡正在變動,新加坡精英領導模式可能會被歷史證明,即使在新加坡自身也無法歷久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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