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中學一年級/華人磐石領袖協會 杜善維】
服務國家:尼泊爾
通關密語
冬天是尼泊爾的乾季。進入此地區的風,受到喜馬拉雅山脈影響,留不住水份,只能灌注乾冷的空氣。土地缺少水分滋潤,稍有擾動便揚起漫天沙塵。環波卡拉皆山,長途車程已讓全身了無知覺,換車進入市區後,紊亂的交通更是使黃沙橫飛。各種音調、節奏的喇叭聲,持續地為「開車」這部戲奏樂。終於,校車精湛地進入學校門前的小徑。那年我參加國際志工隊。
漆成鐵鏽色的鐵門總是開著,常常會有四、五歲的小小孩闖入教室,以好奇的眼光打量我們,然後蹦蹦跳跳地玩出去。小孩總是令人難以理解,不分國家皆然,常常會沒來由地笑起來。我不懂他們的意思,只好回以笑容;他們也不懂我,看著我卻笑得更開懷了。最後他們呼朋引伴,幾個無法溝通的人站在教室中央,只有笑。氣氛雖然有些尷尬,但心情卻很愉悅。沒有語言的包裝,孩童的天真真實的展現在我面前,才發現縱使年齡不同、語言不通,「笑容」總是可以突破一切障礙。
上課了。尼泊爾的教室,有窗戶,沒裝玻璃;有長桌板凳,不分高矮大家共用;有置物台,覆蓋厚厚一層粉筆灰;也有黑板,卻早已擦不掉粉筆筆跡。沒有燈,沒有電,更沒有講台。臨時搬來的板凳上放著實驗器材,十一個六年級生熱情的圍著。其中一位把點火的紙片放到玻璃杯中,旋即倒蓋在盛著水的碗裡。隨著火焰漸熄,水被吸入杯子,最後他把杯子輕輕拿起,整組器材一併懸空。「成功!」學生們用帶著尼泊爾口音的英語高興地說著。他們的能力之好令我驚嘆,站在他們中間,我不自覺浮現笑容。陪伴他們完成實驗,我學習到「陪伴」是發掘笑容的源頭。
最後一天
服務的最後一天早上,天空依然無雲,魚尾峰頂依然白皚,四周各色矮房依然平靜。上學前,我們與學校老師一同準備結業式。從各教室拉出來的椅子,圍著一處排成半圓形,校內有個擴音器,也搬出來放在一旁桌上,準備就緒。集合甫坐定,大家談天歡笑,校園中洋溢期待情緒。表演開始,擴音器傳出尼泊爾舞曲。與學生一起表演,心情全展現在彼此臉上燦爛的笑容上。
校車在門前等候。藏不住別情依依,只有真摯的自我與學生相處。擁抱互別,擠入校車,最後留下的,是毫無言語裝飾的真誠。回顧,學生們自校門邊揮手道別,這時領悟擁有「真誠的心」才能以心陪伴彼此。五天內,付出真誠的心認識彼此,從陪伴中發掘回憶及笑容,最後一同建立友誼,跨越溝通困難,交換心意。
我的通關密語?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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