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風景區都有的痛點
鼓浪嶼跨越髒亂吵
華麗轉身
文.陳寧
鼓浪嶼申請世界文化遺產成功的這個月,同是深獲遊客青睞的觀光勝地墾丁,卻爆發旺季遊客人數暴跌,民間業者呼籲政府伸出援手。
墾丁遊客暴跌的話題,在網路激盪,甚至衍生「墾丁既髒又貴」等負面形象的討論;綜合網友的說法,墾丁總是人擠人、各種售價越來越貴、髒亂、沒有以前悠閒漂亮,其實這些問題,鼓浪嶼都曾經發生。
整合資源 讓業者生存下去
廈門鼓浪嶼,約2平方公里,離廈門船程大約10分鐘,歷史的積累,讓她擁有許多風景名勝,豐富的人文資源、獨特的環境,鼓浪嶼終年是全中國大陸熱門的觀光勝地。
從氣質小島,到成為熱門觀光勝地,帶來了無數商機,但也帶來了各種負面影響;曾經講到鼓浪嶼就想到洶湧的人潮、鬧哄哄如菜市場的景區,到鼓浪嶼的遊客不再關心那些百年建築背後的故事,而是忙著拿蓋章本(推廣旅遊的活動)從一家店跑到另一家店;也沒有人在乎老手工藝人做出的傳統風味,大排長龍的反而是「網紅店」;鼓浪嶼的暱稱甚至從鋼琴島淪落為「燒烤島」,歷史積澱下來的中西文化和閩南風情慢慢被商業蠶食。
物極必反,在殘酷現實的倒逼下,鼓浪嶼走到了不得不改革的發展瓶頸,中國大陸官方宣布開始全面整治鼓浪嶼。
鼓浪嶼的這一段「曾經」,不僅是鼓浪嶼轉型的契機,也是許多風景區的困境,如同墾丁。在墾丁開業20年的業者說:「從我開業到現在,至少15年,這裡是完全沒有發展建設的。」他指出的沒有建設,當然不是指在國家公園管理區大興土木,而是沒有整合觀光所需的一切。
例如有遊客嫌棄墾丁大街又髒又亂,這位業者說:「墾丁大街曾想過要放垃圾桶,但官方就是會取締呀,因為他們不贊成攤販在這裡聚集。」墾丁因為是國家公園,所以勢必要遵守臺灣國家公園的相關規定跟管理,另一位業者說:「政府不如正視墾丁的觀光資源,與要保護的生態結合,發展不一樣的旅遊環境。」譬如在生態保育之餘,也整合墾丁目前已開發的旅遊資源,將每一分資源都用在最洽當的地方,他認為政府應該帶頭整合墾丁的觀光,而非因為國家風景管理區內不適合有夜市,就禁止擺放垃圾桶,進而形成髒亂。無論是什麼方式,讓業者生存下去,是墾丁業者一致的心情。
保護環境 是唯一的解決方式
如今的墾丁,遊客覺得旅遊環境不如國外、業者面臨來客雪崩式的下滑、生態愛好者認為許多自然資源被破壞,正如同鼓浪嶼剛開始調整環境時,陷入「景區與社區之間、居民與遊客之間、商業發展與文化傳承之間的漩渦」。
鼓浪嶼在轉型時,一切的不方便及負面看法,政府都堅持「保護」兩個字,保護鼓浪嶼、保護鼓浪嶼上有形、無形的資產。保護遺產是一切利用和傳承的基礎,是貫穿整個《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的精髓和根本所在。
鼓浪嶼的轉型,從交通開始改善旅遊和人居環境,再將受遊客詬病的髒亂,以垃圾不落地這種簡單的方法改善;此外,以業者自律來改善以量取勝的快銷市場暴利,並逐步修整鼓浪嶼的建築古蹟。這一系列措施的實行,為市民遊客呈現一個乾淨、清靜、有序的鼓浪嶼。
曾經,鼓浪嶼上的店租居高不下,加上人工、水電等成本經營壓力讓一些事關居民衣食住行的店鋪喘不過氣來,迫不得已紛紛出走。島上的民生業態遭到壓縮,給居民的日常生活帶來不便,鼓浪嶼的醫院、學校也逐步外遷。越來越多的鼓浪嶼原住民離開了這片曾經深愛的熱土。在一系列的修整之後,鼓浪嶼居民也獲得一個宜居的家園。
因為各種原因,墾丁不會申請成為世界遺產名錄的一分子,但或許我們可以借鏡鼓浪嶼申遺的經驗,讓墾丁的旅遊環境更美好。生態部落客雪羊就在臉書上表示:「墾丁有這些東西:全台唯一的季風雨林林相、唯一梅花鹿奔馳的草原、少見的石灰岩地形、良好的潛點、陸蟹的遷徙、恆春古城的老房子們、灰面鵟鷹過境時的壯觀鷹柱......這些都是翻遍臺灣難以撼動的獨一無二,但鮮少業者著眼經營這些有地方特色的賣點,政府更沒有想進行特色整合的意思,重點還是在各種硬體建設、破壞環境,而不是溝通、管理、保護在地環境、想辦法走出自己的特色、經營別人無法複製的深厚內涵。」什麼時候,墾丁也能迎來蛻變後的美麗重生。
南台灣觀光產業聯盟總召集人林富男直言,墾丁須受到中央、地方、鎮的管轄,但因為國家風景管理區的身分,需要受到更多的保護管束,所以更常是誰都不敢管的「三不管地帶」。他呼籲政府整合相關資源,為墾丁增加更多層面、更多元的旅遊發展機會。
首先,他期待中央政府在前瞻建設之中,能夠納入發展觀光產業,增加觀光的基礎建設;他也希望恆春半島能有指標性的景點,吸引國內外遊客來到恆春;墾丁在生態保育之餘,更應該負擔民生經濟,如何吸引遊客,政府應該加強行銷;他還呼籲業者應該保持一定以上的水準,提高服務品質,並在價格上更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