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永萍到倪重華:北市文化局讓文化人很不放心

從李永萍到倪重華:北市文化局讓文化人很不放心

民報 2015-11-27 00:00

龍斌擔任台北市長時代的副市長李永萍,其秘書葉昇宗傳將進入柯文哲市府擔任文化基金會副執行長(執行長為劉維公)。柯文哲說,因為文化局長(文化基金會主管機關)倪重華說「這個很好」,他就把人事案簽了。

倪重華的眼光準不準,可能有不少藝文界人士持保留態度。昨日發生台北電影節六名諮詢委員(李烈、廖慶松、葉如芬、曾文珍、陳儒修、郭力昕),因為抗議文化局長(台北電影節主管機關)倪重華「對文化意義漠視,不與人溝通、一意孤行、剛愎自用」而集體請辭,並且有多位電影工作者如王小棣、朱延平、易智言、陳玉勳、鴻鴻等導演聲援。

無獨有偶的,是四年前的郝市府時代,也有許多藝術界人士集體連署反對台北市文化局。而且規模更為浩大,有一千多人參與連署,包括國家文藝獎得主陳界仁、藝評家張鐵志、黑名單音樂工作室王明輝、牯嶺街小劇場館長姚立群、藝術工作者林其蔚、國際策展人徐文瑞、前衛劇場導演王墨林等。

這些藝術界人士抨擊的對象,就是曾任文化局長的李永萍,和北美館館長的謝小韞。而李永萍的秘書葉昇宗,在郝市府時代已經任職文化局。他是否經辦這群藝術界人士所抗議的事務?如果有的話,那麼倪重華所說的「這個很好」,恐怕會有更多人反對。

2011年5月27日,許多藝術界人士以「文化諸眾聯盟」的名義,發表〈徹底調查北美館「特展」案,及要求北美館回歸藝術專業〉的連署聲明。聲明指出,2009年起,在文化局長李永萍與北美館館長謝小韞共同運作下,北美館開始以所謂政府與民間公司「合辦」展覽的商業化模式,將原本以培植在地文化生產、培養民眾對藝術的多元認識,建立本地藝術史檔案、推動國際文化藝術平等交流等任務的公立美術館,逐步淪落成由「民間策展公司」出資、主導和以獲利為導向的商業特展大賣場(這一點,不知是出於巧合,還是出於文化局的「傳統」,和這次台北電影節的問題竟若合符節,遙相呼應。簡言之,都是捨棄藝文專業,偏向商業操作)。

「文化諸眾聯盟」指出,這些單向輸入的商業化「特展」、展示西方中心主義的次級藝術品與流行文化的「特展」,不僅向參觀民眾收取昂貴的門票,更長時間佔據北美館主要展覽空間與檔期;而且,除了公然在館內販賣衍生性商品,台北市長甚至宣布以挪撥教育局經費的方式認養「特展」門票,以保障「民間策展公司」的票房收入。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文化政策,很難不令人質疑2007年台北市政府「修法」的目的,帶有「圖利民間策展公司」的嫌疑。

「文化諸眾聯盟」批評,自從前文化局長李永萍任命謝小韞擔任北美館館長,開啟非藝術專業人士擔任美術館館長的惡例後,在外行領導內行下,不但大幅調動館內專業策展人、研究工作者與布展人員,使其學非所用,更一舉摧毀北美館二十多年來辛苦累積的專業性。

不可思議的是,台北市文化局與北美館,在面對藝術界與媒體的質疑時,動輒以「文化保護主義」、「均無不法」或「不排除採取法律行動」等污衊、含混與恫嚇言詞,企圖阻止藝術界對公共議題提出質疑的言論自由。

因此該聯盟提出「沉痛的呼籲」,希望挽救瀕臨被專斷、錯誤的文化政策「滅絕」台北在地文化藝術發展的危機。並希望檢調單位能介入調查,公佈北美館與環球策展公司之間的合約與帳目,以澄清是否有官商勾結、利益輸送的情形。

這是四年前藝術界人士公開反對台北市文化局的事件,當時台北市議員梁文傑在部落格轉載連署書,並加上按語:「李永萍主掌台北市文化政策四年來,唯一的成就是逼得一向沈默做事、和政治保持距離的文化人跳出來反對她,而且破天荒有一千多人連署。大家要的不多,只希望未來四年能是沒有李永萍的四年,希望李永萍不要再以皇太后的身份指揮台北市文化局……」

台北市文化局這段被藝術界人士集體嗆聲的歷史,已經夠不光彩了;再加上2012年謝小韞擔任文化局長時代,北美館發生丟臉丟到國際的弊案,甚至謝小韞本人也涉有嫌疑,在輿論壓力下請辭的醜聞,那台北市文化局的問題還真不小。

柯文哲市長再怎麼忙,也應該了解一下台北市文化局這段「暗黑歷史」,了解是否有「商業考量凌駕藝文專業」的傳統,並查清楚李永萍的秘書葉昇宗曾經扮演的角色,再來評估倪重華這句「這個很好」可不可信。「文化」是一種相當專業也相當細膩的事業,柯文哲最好多做一點功課,或請教更多專家,否則自己外行,容易所用非人,日後恐怕還會引起更多風波,引發更多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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