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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治療疾病時，難免會遇到無法挽回的情況，而許多病人在臨終時，可能會經歷難以解釋的現象，如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景象，或是回憶起人生的重要片段。這些經驗是否有科學依據？死亡真的有徵兆嗎？當親友面臨這樣的時刻時，我們又該如何陪伴與照顧他們？「健康問良醫」邀請馬偕醫院血液腫瘤科資深主治醫師張明志教授，分享他在癌症病房中的真實觀察與經歷。
人死前為什麼會掙扎？名醫46年臨床觀察
根據張明志醫師46年的臨床觀察，臨終病人的表現各有不同，有些人安詳離世，而有些人則會經歷難以解釋的「靈性困擾」，如看到幻象或聽見奇怪的聲音。醫學統計顯示，約70%的患者經歷的是「調適不良」，20%則屬於靈性困擾，其餘則與憂鬱、焦慮等心理問題有關。這些現象不僅涉及身體狀態，還與個人的心智（mind）及靈魂層面息息相關。
醫師指出，許多臨終者的掙扎，可能與過往未解的情緒、壓抑的記憶，甚至「業力」（Karma）相關。當一個人的人生未能達成圓滿，或過去的行為與內心價值有所衝突，便可能引發內心的擾動，進而表現出不安與掙扎。面對死亡，人們可能會因為對來生的不確定感而感到迷惘與恐懼。然而，由於生死學在教育中較少被提及，許多人對死亡的理解不足，進一步加深了這種不安。因此，如何幫助臨終者調適心理、找到內心的平靜，是值得關注的課題。
醫學如何判定「真」迴光返照？
在醫學上，死亡的定義相當明確，指的是完全喪失生命徵象，包括心跳、血壓與呼吸的停止。然而，在某些慢性病患或癌症末期病人的死亡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迴光返照」的現象。這指的是病人在臨終前短暫恢復清明意識，甚至出現體能回升、情緒高昂、社交能力增強等狀況。根據心理學與醫學研究，迴光返照的時間通常在72小時內，並非所有病人都會經歷，且無法作為長期逆轉疾病的手段。
醫學上對迴光返照的解釋，可能與內分泌系統的變化有關。例如，腎上腺素（cortisol）與腦內啡（endorphin）在臨終前短暫上升，使病人感到舒適並呈現精神亢奮的狀態。然而，從現象學角度來看，迴光返照的出現讓人重新思考意識與靈魂的關聯。雖然醫學數據顯示，這種狀況並非疾病的實質好轉，而是生命即將結束前的短暫恢復，但對家屬而言，這可能是一種最後的告別，一份來自生命終點的特別禮物。
看見黑白無常來抓人！是天國近了還是幻覺？
許多臨終病人會聲稱看到已故親友，甚至描述黑衣人來帶走自己，這在醫學上通常被歸類為「譫妄」。然而，在安寧照護與護理回饋中，這種現象卻時常發生。研究顯示，這類經驗與文化背景密切相關，例如西方病人可能看到天使或撒旦，而東方病人則會見到黑白無常或祖先迎接。這種景象是否為幻覺，或是瀕死體驗的一部分，目前仍無定論，但確實存在某些共通模式。
此外，許多護理人員與醫生發現，臨終病人對「轉床」或「改名」有特殊的敏感性。例如，一些病人會堅持換床，甚至有「預計死亡順序被改變」的情況，如隔壁病人去世後，原本病情較輕的病人也突然離世，彷彿被「順便帶走」。更令人驚訝的是，有些成功被急救的病人描述，他們曾「靈魂出竅」，目睹醫護人員正在搶救自己，甚至聽見「抓錯人」的對話，然後「靈魂」才回到身體內。這些現象，無論從醫學或靈性角度來看，仍是未解之謎。
延伸閱讀：夜半見鬼、性格大變 恐是「譫妄症」找上門
病人性情大變？行為出現1徵兆可能快往生！
許多臨終病人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會出現性格或習性的顯著變化，通常是向善的轉變。例如，過去脾氣暴躁或要求繁瑣的病人，會突然變得溫和、有禮，甚至開始主動與人和解、表達感謝。這種改變可能與「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心理狀態有關，也可能是一種內在的直覺，使病人在離世前完成人生未竟的道別與和解。
曾有一名再生不良性貧血病人，長期依賴輸血維生，性格較為挑剔，對輸血品質有諸多要求。然而，他在臨終前突然變得平和，甚至開始送禮給護理人員與醫師，表達感謝。不久後，他在家中因腦出血離世，彷彿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此外，部分臨終病人則可能出現相反的變化，變得沉默寡言，甚至陷入憂鬱，逐漸減少與外界的互動。這些行為的改變，或許正是生命即將走向終點的重要徵兆。
父親遭逢車禍過世，其實事前有預兆？
許多人在臨終前，面貌會發生變化，呈現出一種特別的慈祥與安詳。張教授在書中提到，這樣的改變或許是一種預兆，象徵著生命即將走向終點。他分享自身經歷，表示他的父親在生日大壽後一週，遭遇車禍過世。然而，在事故發生前，他曾回家探望父親，發現對方的神態變得異常慈祥，與往日截然不同。事後回想，才意識到這或許是父親即將離世的徵兆。
這樣的經歷讓張教授對生死有了新的理解。他不再怨恨造成車禍的人，反而認為這場意外只是父親人生舞台的最後一幕，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他相信，人離世的方式可能只是生命劇本中的一部分，而那些在事前出現的種種跡象，或許正是宇宙運行下的一種微妙提示。
第四期淋巴癌病人多活12年！超自然力量存在？
有些人會在夢中預見自己的死亡，甚至連訃文與告別式的畫面都清晰可見。然而，這是否就代表命運已經無法改變？張教授分享了一個案例，一名罹患第四期淋巴癌的病人，在夢中見到了自己的喪禮，當時家屬也認為病情已無法挽回。但令人驚奇的是，這名病人在接受治療後奇蹟般地活了12年，直到最終病情惡化才離世。這是否意味著生命的長度可以被延展，甚至透過信仰或特定行為來影響？
許多文化中都有延壽的概念，例如子女為父母祈福、折壽以換取長壽，這種「孝心感動天」的說法或許並非毫無根據。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天氣預報可以預測未來的氣象，而某些超自然現象是否也能預示人生的走向？算命、占卜等傳統方式雖然不被完全證實，卻也流傳了千百年，這是否代表命運可以被察覺，甚至在某些情況下有所改變？這些問題至今仍無確切答案，但這名病人的故事，無疑讓人對生命的可能性有了更多想像。
當醫學難解釋臨床意象，台灣醫學教育缺少什麼？
在醫學的養成過程中，科學依據與理性思維是最核心的基礎，但當面對病患臨終時的靈性困擾，科學是否足以解釋一切？張教授認為，醫學並非純粹的科學領域，它同時涉及人文、哲學，甚至宗教。在台灣，醫學教育長期偏重科學訓練，卻較少關注醫生如何與病患及家屬討論關於生死的深層議題。
在面對病人與家屬時，醫生不只是科學的執行者，更需要具備像精神科醫師、心理諮商師的能力，引導對方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張教授認為，醫學教育應該納入更多人文素養，讓醫生能夠在生死之間，不只是診斷病症，更能陪伴病人與家屬走過生命的最後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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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宛欣
核稿編輯：曾耀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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