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印記》小野揭開南萬華童年 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光

《一方印記》小野揭開南萬華童年 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光

大愛電視 2023-02-04 15:58

新冠疫情肆虐下,停辦3年的國際書展終於強勢回歸。2023台北國際書展吸引各地書迷前來共襄盛舉。作家小野帶著經典雜誌出版新書《一方印記》,以〈台北南萬華,穿過森林便是城堡〉為題,周五晚間與讀者揭開童年時期,他在台北植物園的成長故事,這是小野從來沒演講過的主題。

《一方印記》集結十五名台灣各地、各領域十五位名家專文,由作者書寫記憶最深刻的所在,小野撰寫的篇幅收錄在其中。南萬華舊名「加蚋仔」,在小野的記憶中那是童年生長的地方,因為走進了植物園,才讓他走到台北其他地方,對小野來說那是通往世界的門,卻也是一輩子都走不出的黑森林。

小野小時候要走半小時才會到學校,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光,小野用這段時間練習台語,因為家裡是外省第二代客家人,學校老師則都用台語教書,小野被迫在很短時間內學會台語。小野分享,自己最常聽文夏的台語歌,聽不懂也會自己發明歌詞,再唱給同學們聽。小野也說,隨著當年政府計畫建造莒光路與萬大路,上學拐彎的路被打通,童年住的宿舍地址還在,建築已經不復存在。然而從小學開始,小野就知道植物園旁邊的家是隨時都會消失,直到了大學畢業前半年終於房子拆掉了,卻也影響到他在師大生物系的分發,搬家後把戶籍遷到永和,就也分發到五股的學校教書。

小野回憶從前家家戶戶就有防空洞,生活在戰爭的陰影中長大。他與家人住在倉庫改建的鐵皮屋,夏熱冬冷,小野住在社區十戶人家的最尾,半夜要上廁所則要到最遠的地方,常有黃牛載黃豆會經過門口,小野就會割破袋子撿黃豆來吃。後來知道家的隔壁就是植物園,那裡則成了小野唯一可以逃避的地方,半夜睡不著就坐在荷花池旁躲避炎熱的天氣,跟兄弟姊妹到植物園玩耍,也躲避爸爸日常給予的期待、叮嚀與要求,這些都是小野童年深刻的記憶。

為了拍攝新書內頁照片,小野特別跟著攝影師回到植物園,找到了小時候坐著的長方形椅子、荷花池以及清朝建築物,這些都是小野童年中彌足珍貴的回憶。 2021年小野接任紙風車劇團董事長,時常邀請知名企業董事長回到家鄉,一起觀看紙風車劇團演出,小野描述那些企業家願意捐錢,卻不願意回到家鄉,他們認為會勾起所有悲傷記憶,後來小野也明白了這種感覺。

小野與祖母的連結非常深刻,每當他撒嬌就獲得被寵愛的感覺,從小在爸媽身上得不到的愛,祖母都會給他。小野的七歲到十七歲,是他青春期最難忘的十年,也是祖母罹患失智症到離世的十年。小野的祖母喜歡孫子陪伴一起睡覺,在過去重男輕女的時代,小野作為家中長子由他陪伴祖母睡覺,到了夜深時候,小野就會向祖母要糖果跟零用錢。

小野分享祖母常幻想有兩個男人為了她吵架,祖母說完後就會拿錢給小野,請他拿去安撫那兩個男人,他之後也開始編童話故事講給祖母聽,來獲得更多的錢出去玩。要不到糖果則就在地上打滾,祖母就會從鐵罐裡拿出糖果給小野,直到現在連小野的媳婦出國回來問要什麼禮物,小野都會回答「鐵罐」,雖然家裡的鐵罐已經多到不知道要堆哪裡,但那正是小野與祖母的聯繫。直到八十歲祖母離世,十七歲的小野完全不害怕,繼續跟祖母的遺體睡了三天三夜,直到有人來處理。

民國64年小野人生第一本著作出版,全球石油危機,出版業經營慘澹,原本只在報紙上發表文章的小野,透過當時將要被吊銷執照的出版社出版他的第一本著作,小野把書放在祖母的靈位上,請祖母保佑書籍大賣,結果不但賣得很好,還吸引很多盜版印刷販賣。小野的爸爸知道後卻也很生氣,說小野每次出書才想到要拜祖母,我說沒辦法:我祖母會原諒我。

今年(2023)為筆名「小野」使用的第五十年,作品領域包括小說、散文、童話、劇本等,《一方印記》則為小野參與出版的第104本書。寫作賦予小野一個整理的意義理,一股力量不斷推使著他寫作,而這次《一方印記》中〈台北南萬華-穿過森林便是城堡〉就是在整理自己的童年,並且追尋著「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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